看她的小破车便宜,遇上好几个蛮横加塞的。
言倾慕开得很小心,也不免会有急刹。
曦华被晃的想吐,从迷迷糊糊里醒来。
看着斜插进来的车辆,车子、车牌,都透着一股“我很贵”的架势,皱了皱眉:“有钱就是横,在哪里都能横。”
言倾慕语调玩笑:“下次开我的,让他们不敢横。”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低沉的,但又很干净。
用那些学生的话说,是能让人耳朵怀孕声音。
这让她想起前前世里唯一一個走剧情的丈夫,长得无比妖孽,声音一样好听,但是因为灵魂缺失,性情不大好,也不爱说话,属于一棍子也打不出几个字的类型。
有时她做实验心烦,就会逗他说话。
然而,他所有“爱”的表现都在床上。
察觉到嘴角扬起的弧度,曦华怔了怔,这是她在重生后不知道第几次想起这个人了。
一个,失去以后才忽然察觉到曾经为之悸动过的人。
一个,以后可以常常遇见,却不能再靠近的人。
她深深做了个吐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大明星的车有多贵,说出来先吓吓我。”
言倾慕道:“大概前后三米都不敢有车靠近。”
曦华笑了笑,这个概念可以的,很清晰。
又是红绿灯。
很长。
言倾慕转首看着把头倚着车窗玻璃的她。
细白颈项很美,像是天鹅。
把自己放在汪洋里的孤独天鹅。
“情绪不高?”
“恩?”她淡漠的眼眸掀起,看着他,不想他倒是能感应她的情绪,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
他就那么看着她,然后一种安抚似的语调道:“你的故人一定也在想你。”
她笑了笑,怅然若失。
只是灵魂碎片而已,回归本位之后,那数年的记忆涌入灵海,也不过渺渺一点。
如今,他是异世界里的权臣,万人敬仰。
而她,只是异世界里千千万万签署契约的灵魂之一。
谁会想得起谁?
五点多出发的,开了两个多小时,从城西开到了城东的岑家别墅,天边已经只剩一抹微红的光。
熄了火,言倾慕伸出手道:“曦曦,能给我画个什么符么?”
曦华看了他一眼,想到了时一那个倒霉蛋:“有人在背后找你麻烦了?”
言倾慕摇头,一双莹亮的眼角瞧着她:“没有,想进去看你打架。”
曦华:“……”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怕?”
言倾慕笑得轻缓:“你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我的。”
曦华:“……”
那时候,长音也是不怕的。
但是每次看她杀怪,就会皱眉。
问他为什么不想看还非要跟着。
他说,他怕被精怪的同党报复,跟在她身边,她会保护他。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一个惜字如金的霸总给撩了。
一声叹控制不住就从口从溢了出来。
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让人变得脆弱,变得莫名其妙。
运起灵力,划破手指,在他的眉心点了一点她的血。
一点殷红,将他雪白的肤色衬得更加莹白,原本就妖冶精致的面容更显得妖浓且魅惑。
有些像电视剧里魅惑众生的妖神。
等血色洇进他的皮肤之下,她道:“可以了。”
言倾慕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似乎有点失望:“为什么没有你的字。”
曦华一时没接上他的思路:“什么?”
言倾慕竖起掌心,掌纹清晰:“春奴有的,我没有。”
曦华有一瞬无语,淡淡道:“伱不是我的契灵,自然没有。”
下了车。
等在门口的岑常郁惨白着脸迎了上来,已经无法估计这样的荒唐的事会不会被人听到:“沐小姐,它、它把音音关在了房里……”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岑音微弱而绝望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