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华“恩”了一声,冷这个小脸:“我进去都没说话,何舒然的就故意把我包从六楼给扔了出去。”把磕坏的首饰给他看,“二哥送的开学礼物都摔坏了。何舒然还骂我喝赵家的血。”
何太太差点给她气笑了:“赵叔,您别听她恶人先告状!是她打了舒然啊!他们很多同学都可以作证的!”
老爷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不紧不慢地杵了杵,打人不打人的,他不在意,反正肯定不是他乖孙的错。
只似笑非笑着道:“老了、老了,没有魄力了,赵家怎么花钱,现在还得让外人来指手画脚。”
何太太出身好,父兄都在军政单位。
堂兄更是军要单位一把手。
何况赵家和顾家还是姻亲,又怎么能是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穷亲戚可比的。
她以为赵老爷子怎么的也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那乡下人一点教训,没想到听了他这么一声。
有点看不懂老爷子的态度了:“赵叔……”
何厅长看了妻子一眼,示意他来。
他笑容和煦,一点都不着急,仿佛只是一件不值得计较的小事。
笑着同曦华道:“沐小姐,这件事是我们舒然的不对,回头让她来给你郑重道歉,我和她妈妈也一定好好管教她,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是同学,赵家和何家还是亲戚,大家以后还是相处的,你也不希望把关系搞得太僵让老爷子为你担心的,是不是?”
听着很和缓,姿态似乎也摆的很低,甚至主动提女儿承认的错误,可里头的威胁也很明白。
曦华望了眼他头顶赤红的“2”,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何厅长说的对。毕竟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穷乡僻壤出来的乡下人,哪里敢得罪你们这些有钱人呢!哪天我要是巴结不了赵家了,下场可就要不好看了。”
何厅长并不介意她把话说穿了,只是微笑这看着她。
曦华话锋一转,看向了赵昀:“送我的东西值几个钱?”
赵昀道:“大约,两千万。”
众人面上不显,心底都在嘲笑她。
原来就是为了钱!
真是登不上台面。
赵家、蓝家、容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这种货色捧在手里,也不怕丢了自家的脸面。
何厅长微微一笑里皆是了然,大方道:“何家可以双倍赔偿。”
曦华轻睨着眼眸,寡淡的神情里有着隐然威势道:“赔偿是必须的,倒也不用双倍。我只是有点好奇啊,故意损毁她人财务,多管别人家的闲事,能让堂堂警察厅厅长的女儿在星悦上风光多久。老百姓,不就喜欢看你们这些所谓豪门的好戏么?”
何厅长反被威胁,面容冷了几分:“沐小姐何必把事情做的那么难堪呢!”
老爷子的面容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嘴角却动了动,似乎是、嘲笑。
何厅长察觉到了,微微皱了皱眉。
曦华轻挑了眼尾,暼了何家夫妇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那就看看,最后难堪的会是谁。”
不远处。
一双经历千帆的深邃眼眸看着那抹纤细肆意的身影慢慢远去,深处有浮浪轻漾。
身旁面容清绝的少年看了人群,又看了眼老人:“爷爷,您认识那个女孩子?”
老人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像是远洋的邮轮,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像一个故人。一個、很重要的故人。”
开学第一天,没课。
曦华走,赵家的男人们一个不留,全跟着走了。
一众人直到这时候才察觉到,这个乡下人在赵家的地位不低啊!
陪着赵昕雯去音乐系签完到、领完书回来的姑太太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恨的要命,也只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赵昕雯温温柔柔的笑着,同不明真相的同学细声道:“没什么的,她只是有些任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