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乞丐上去一把就将那木牌捡了起来。
当他拿到木牌后,身后原本还想上去抢的小乞丐们瞬间发现本来还一副看戏的大乞丐眼睛瞬间盯紧。
不能抢!
这是规矩......
那个捡到木牌的小乞丐,脸上开心的神色几乎就要飞出来一样,他快步上前,将木牌给了看门的乞丐,然后就一块加入了抢饭大军。
那位跌倒失去木牌的小乞丐,他本身就是一个坡子,他的右脚脚腕已经成了90°畸形,脚掌几乎贴着小腿侧边,正因为他腿脚不便他才会跌倒。
他站起来的时候,早已泪眼婆娑,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却不敢哭出声。
他坡着脚,一扭一扭的走到右厢房,他似乎想向看门的乞丐解释一下,表示自己的木牌被抢了,但他的遭遇并没有得到看门乞丐的同情,在他挥手后,小乞丐还没离开,眼睛看着门缝里的食物透着一股渴望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伸手就给了坡脚小乞丐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乞丐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他的眼泪直流,但依然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哭出声。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木牌!
!
我好不容易求来的钱,得到的木牌!
我的!
!
小乞丐无声的哭泣,哭的身子都在颤抖,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包括其他小乞丐。
没人上去同情,或者是安抚他。
他的一切动作似乎就像是一场无声默剧一般,旁边的“观众”对他的“表演”。
无动于衷......
哭的到已经没有眼泪之后,小乞丐也只能再次一瘸一拐的走到内院的正门。
没了木牌,就代表他今天只能饿着肚子,然后明天再继续努力,多求点钱,这样才能在明天再次获得饭牌。
那些没有获得木牌的,也都只能一个个的排队走进正房之中。
其中,有一个四肢健全,看上去还算正常的小男孩在要进入正房的时候,忽然本来没有动作的守门乞丐伸手拦住了他。
然后,对着他拿出了一个红色木牌!
只见这个木牌上,俨然有五条杠!
男孩看到这个木牌的时候,脸色瞬间凝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恐惧气息!
他转身想逃,却被后面的乞丐一脚踢翻在地,他想大声的叫,但他张嘴的时候,却只能发出呃呃声。
他嗓子无法发声,是个哑巴...
另外一个乞丐,接着上前,对着地上的小男孩的屁股就狠踢了几脚,然后这才将完全吓得也疼的不敢动弹的小男孩扛在肩上,上前接过那个红牌,带着小男孩绕着走出内院,去往后面的库房位置。
一路上,小男孩的脸上透露着无尽的恐惧,但张嘴却哭不出声,只有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见识了这一切的其他小乞丐无不脸色发白。
原本就还算整齐的队列现在愈发整齐了,没有任何一个小乞丐刚作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一个个排队进门,或是吃饭
,或是回正房休息。
在正房里,整个正房都被清空,然后摆满了床架子。
这些床架子,都是木头做的,上下三层高,每层的高度最多让小乞丐可以勉强的弯腰坐起身子。
床架子上,铺的是一条条破旧还散发这臭味的棉垫。
这些棉垫看上去似乎也是从某个家里收的废弃棉垫。
那些进入正房的小乞丐,一个个找到属于自己的床铺后,便缩着身子躺在床铺上,就这么躺着。
今天又有人拿红牌了。
红牌带来的威胁让他们没有任何心情交流。
这让这正房内,看着似乎人越来越多,但每个人都躺在床上,也不说话,活像是一具具尸体一般,整个正房充斥着诡异的宁静。
等到这些小乞丐全部进了房间之后,那些看门的大乞丐这才关上废弃府苑的大门,然后锁上,留下两个看门的,其他人也各自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只见他们顺着苑内废弃花园的路,向着后院走去。
走到后院之后,在一处杂草丛生的草丛里,他们踏着踩出的一条路,向着一口枯井走去。
到了枯井之后,这些人居然就这样一个个的跳下枯井!
顺着他们的眼神下去,才能发现,这枯井居然只有两米多深。
而且边缘上还有一个个攀岩用的小台阶一样的凸出物。
跳进枯井的人,一个弯腰向着井壁就钻了过去,消失在了枯井之中。
这枯井底下居然有一条暗道!
顺着暗道,这些大乞丐一路走到了一个地下的房间里。
在这房间里,他们纷纷的开始脱掉衣服,一个个开心的走进旁边的一个摆好的水桶旁。
他们完全不在意的光着身子,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用那个水桶的水擦洗身子。
洗完后,他们来到了旁边的一排排的木柜旁,按照序号,找到自己的柜子,从柜子中取出自己的正常衣服,换上后,把乞丐服放进去后,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沿途他们还能看到一个个和他们穿着一样朴素但却正常衣物的人向着他们来的地方走去。
撞上后,这些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便错身而过。
那些穿着正常衣服来到之前洁净地下室的人,一个个来到木柜,取出里面的乞丐服,脱下自己的正常服装放进去,然后穿上乞丐服,接着就向着枯井的地方走去。
钻出枯井,爬上井壁,他们就从原本的普通百姓,变成了一个个披头散发,满身怪味的乞丐!
而那些换上正常衣服的人,在走到尽头后,走出地下室,推开门,就出现在了一处青楼的后院处。
他们从那青楼后院的杂物房走出来后,熟悉的和看门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顺着院子后门走进院子的大厅,他们一脸自如的和院子内的嫖客歌女擦肩而过。
有的人就直接上了二楼,搂住一个红姐便满脸浪荡笑容的找了个房间就走了进去。
而有的却直接向着大门走去,他们就像是爽完一把的嫖客一般,就这么从青楼的大门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最后就这么消失在了京城的人流之中。
一切,都是这么的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