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借为王臻表功,帮他开脱御前咆哮之责。
可话却阴测测的,好似就他王臻一个人鞠躬尽瘁,他们这些宰辅倒成了吃闲饭的。
其实讲道理,这件事儿与张之白真没什么太大关系,侍卫军司去不去交接,与他有半分好处吗?
但宰辅的威严不允许他为自己辩解,他也不屑辩解。
“朝廷自有法度在,岂容随意置喙!”
老张脾气也上来了,老夫就是欺负他了,怎么滴吧!
秦为愕然,见两个老头剑拔弩张的模样,就苦笑起来。
赵祯也满脸尴尬的站在那儿,苦笑道:“二位都是我大宋肱骨之臣,莫要因为些小事伤了和气,气坏了身子,可是朕和朝堂的一大损失啊!”
王臻是真的气愤,可皇帝当前又不好太过,愤愤地瞥了眼张之白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张之白也同样一声冷笑不再看他。
秦为无奈苦笑,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回真是见识到了。
张士逊此刻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开口道:“你二人也是老臣子了,大殿之上咆哮成何体统……侍卫军司之事老夫也知道,乃枢密院的张耆下的令,我等当时也未想到这么多,便批了折子。”
王臻也清楚这其中缘由,却仍旧言语讽刺的笑了。
“呵呵,老夫进宫前听闻,侍卫军司营啸死伤无数,堂堂陛下亲军,在自己的营地里,被群叛闹得鸡飞狗跳,丢人不?”
这事儿宰辅们也气的不行,但却不得不强压下此事,万一扩散出去,岂不是更丢脸?
王臻却是故意要揭开他们的面皮,冷道:“陛下,臣弹劾枢密使张耆,结党营私、贪功冒领,胡乱下令、愚蠢之极!导致侍卫军司营啸,使我大宋蒙羞!臣请严惩!”
赵祯看了一眼在座的宰辅们,又见秦为鹌鹑一样站在角落里,心中甚至有些羡慕他。
“王卿的谏言朕清楚了,待朕与太后商量过后,再行决断……”
多么无奈的一句话。
眼下赵祯这个皇帝,甚至还没有宰辅们的权利大。
这就是现实,在刘娥还政之前,无论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最后都要再经过刘娥的首肯才能施行。
可怜的孩儿啊!
王臻稍稍缓和了几分说道:“启禀陛下,城外灾民已基本安顿完毕,只是汴梁周边各地灾情日益严重,还望朝廷早日给出应对之策,派人前往真定府赈灾。”
许久没说话的吕夷简终于开口,附和道:“陛下,王大人所言极是,为防止灾民流窜,朝廷要早做应对了。”
“众卿家可有良策?”
赈灾是一定的,但这种事儿不能一味地让皇帝操心,否则养他们这些朝臣干什么吃的。
吕夷简想了想道:“臣以为,应找一位能干可靠之人,前往真定府主持赈灾。其他灾情稍缓之地,传令地方安抚赈济便可。”
这次旱灾最严重的地方莫过于真定府,各地流民也大部分是从真定府地区流窜来的。
赵祯点点头,道:“来人,传三司使王尧臣!”
赈灾最主要的是什么?——钱!
三司使王尧臣,就是大宋行走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