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个骗子、禽兽、奸诈小人。”
“你们出身柳家,可曾听说过,王义这个名字?”
柳无焉柳无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不曾听闻。”
“这就是柳霄伝的为人,或者说是你们柳家长辈的为人。”萧玄感怅然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受尽屈辱也就罢了,还要把他的存在都抹去,抹的干干净净……”
“还是让我来说吧。”
李心安给三人添好茶,叹道:“萧兄无父无母,被遗弃于松漠都护府,由三十七名老卒抚养长大。”
“王义,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原来的身份,则是长安城,柳家的家仆。”
……
王义的故事并不长,可李心安足足说了半柱香。
萧玄感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打扰,也没有表露不悦。他只是恬静的看着堂外,眼神空洞。
柳无焉柳无晏二人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李心安舔了一下嘴唇,轻抿口茶水。茶水已经泛凉,他起身接着去烧第二壶。
“抱歉,我们不知道。”
终究,还是柳无焉先开了口。
“没什么好抱歉的。”萧玄感道,“这件事,从始至终,就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柳无晏抬起头看着萧玄感,眼神复杂,“那二爷爷……是被你杀了吗?”
“没有。”
萧玄感身体微微颤抖,胸口上下起伏,“本来是可以杀的,但却在最后关头,他被人救走了。”
“救走了?”
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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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皱眉道:“萧兄只管说实话就好,虽然我们是柳家子弟,可也不得不承认,二爷爷当年的确作恶多端,说是罪该万死……也不为过。”
“萧兄若是杀了他……我和无晏也都理解。还请萧兄告知二爷爷尸骨所在,我和舍妹好去收尸祭奠。”
堂外,一个清冷的声音遥遥传来:
“柳老前辈的确是被人救走了,对方是一位归真镜剑仙。”
李心安面露喜色——白木头,你可来了!
每每尴尬的场面,都需要一个足够镇的住场子的人来缓解尴尬,慕容白很显然就是那位足够份量的人。
柳家兄妹愕然的看向来人,等看清那人的面目后,突然起身单膝跪地。
“见过慕容公子!”
慕容白急忙上前托住二人,“二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柳无晏疑惑的问道:“慕容公子,您为何会在此处?”
“这是我住的地方。”慕容白道,“李兄和萧兄,都是我的朋友。”
柳无焉皱眉道:“可是,您不应该是李俶殿下的剑术教师,住在皇孙府吗?”
“他是殿下的剑术教师,更是我门下弟子。”李心安笑道。
柳无晏脸色骤变,厉声呵斥道:“大胆!你可知慕容公子是何人?居然如此出言不逊,还不速速请罪!”
李心安哭笑不得,“白木头,江湖上的人见你,都是这副腔调吗?”
慕容白脸色微微泛红,“柳姑娘,李兄知晓我的身份,我们说话,平常一些就好。”
“那他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慕容白道,“容日后再向你解释。”
“别介啊,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呗。”
李心安揽住慕容白的肩膀,“这是武林少盟主,也是我的手下。”
柳无焉心中一惊,慕容白现如今是为李俶效力,要想能成为他的顶头上司,那就只能是……
李心安,姓李。
难道真的是皇室的人?
李心安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然笑道:“柳兄不必多疑,我不是皇家的人。”
柳无焉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那你是?”
慕容白看着李心安,那神色仿佛是在询问,真的要说出来?
李心安微微颔首,慕容白暗叹一声,已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看来幽香居,又要住进新人了。
他沉声道:“李兄是李俶殿下心腹,昔日宰相李林甫之子,血……血衣堂堂主。”
“我目前,正是血衣堂弟子。”
柳无焉柳无晏呆立当场,倒不是因为血衣堂这个名字,他们也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至于李俶心腹,倒也不吃惊,两人心中都有这个猜想。
真正让他们震撼的,是李林甫。
一年之前,这个名字,还是让大唐天下三人仰视的存在。
“怎么可能。”柳无晏喃喃说道,“李林甫全家被流放,不可能还有子嗣留在长安。”
“我从十七年前,啊不,十八年前,就与李林甫断绝了父子关系,族谱上没有我的名字,知情人,也都已经去世,朝廷自然追查不到我。”
李心安笑道:“而且,咱上边,可是有位皇太孙护着啊。”
柳无晏背后已是浸出一身冷汗,“你是李林甫的儿子,是李俶殿下的心腹,那血衣堂又是个什么东西?慕容公子,你又为何加入?”
“血衣堂……你可以理解成屠生楼。”慕容白解释道。
李心安摇摇头,“不,我们的辉煌,屠生楼不及万一。”
“那是让整个大唐,都为之战栗的宗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