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这令牌只是其一,仅能命令暗卫做一部分事,要想完全掌控暗卫,还需要他们的名册,不过您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您联系暗卫。”
“那岂不是没什么用?”王柄权皱眉问道。
“倒也不是,一般持令牌的人,都会在之后得到名册,理所当然成为掌控者。”
王柄权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皇帝应该是先付了个“订金”,等自己还上这所谓的“人情”后,完整的暗卫才会移交到自己手上。
“还真是老谋深算。”王柄权沉吟片刻,马上吩咐道:“去帮我找个暗卫来。”
“殿下要找谁?”
“京城之中都有谁?”
“禀殿下,之前有子鼠、卯兔、辰龙、巳蛇,这会不太清楚了。”
“那就卯兔吧。”王柄权随口吩咐道。
“是!”
……
另一边的皇宫内,自王柄权走后,皇帝那边就再没动过笔。
他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
许久之后,才沉声开口:“子鼠!”
“在!”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屋内。
“王柄权可有找过暗卫。”
“还未曾找过。”
“好,若是他需要一名暗卫,你就去吧。”
“是!”
“还有,今后一段时间,你就在暗处负责保护他的安全,直至,这件事了结。”
“是!”
随后,黑影重新消失不见。
皇帝则在这时站起身来,看向窗外,他脸色平静,只是眼中不时闪过阴霾,这在他身上并不多见。
“真要走这一步了吗?”
他轻声开口。
……
另一边,王柄权处,吃饱喝足正准备出去遛弯时,却突然瞥见房间角落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悄无声息。
王柄权冷汗立马下来了,这他娘是人是鬼?
他强装镇定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半跪之人整个身子处在阴影中,低着头,眼中却露出古怪的神色。
“那个,他们出多少钱,我出双份。”
王柄权现在俨然已经将对方当成了来暗杀自己的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小春子打外面走了进来,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呆在角落的黑衣人,随即惊奇道:“这么快?”
“你认识?”
听到小春子的语气,王柄权立马放松了不少。
“这就是您让我找的暗卫啊,不过来的好像不是卯兔,而是子鼠。”
“卯兔出任务了,不在京城之内。”
这时,那位于角落中的黑衣人终于开口了。
王柄权闻言不禁有些惊讶,女的?
他当日在巷子中被伏击,由于当时小春子受伤严重,他也没注意对方身份,现在听到对方声音,应该是一名女子。
不过他马上就忽略了这些次要的东西,试探性地问道:
“我且问你,皇上想让我做的事是什么?”
“不可说。”
回答他的是冷冰冰的声音。
“……那你知不知道聂映雪口中的京城变故是什么?”
“不可说。”
依旧是冰冷的三个字。
“那路小仙呢,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不可说。”“不可说。”
这次同时有两个声音,是王柄权模仿子鼠语气说出了同样的话。
他已经料到了对方会说什么,不禁有些郁闷,合着这暗卫有跟没有一个样,就这还想骗自己一个人情?
许是料到自己做得过分了,那子鼠补充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您,他很安全,并且短则一个月,多则不超过三个月,便会回来。”
听到这里王柄权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我能看看你的真实面目吗?”
他这纯属是没事找事,毕竟这么神秘的组织放在面前,说不好奇是假的。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王柄权,居然在对方迟疑了一段时间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可以!”
随即那人便抬起头来,同时摘掉了脸上的黑布。
“是你?”
……
与此同时,据京城两千里的王朝南部。
此地有一座占地约二十亩的宅邸,宅邸深处有一座水榭亭台,四周分别由四个带刀侍卫把守。
亭子内,正中石桌上,上好鎏金香炉正冒出缕缕香气,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坐于桌旁。
男子身穿一袭青色长衫,头发随意束起,俊朗的容颜中透着几分阴郁。
他面前放有一副棋局,男子手执黑子,皱眉思考,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女子。
女子走到亭中,看了一眼男子,并未出声,走到他身旁,自顾为他整理起了头发。
男子似是早就习惯了一切,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棋局,最终他眼中精光一闪,将黑子落入局中,斩去白子一条大龙。
直到这时,他才抬起头来,悠悠开口:“乌追回来了?”
女子替他束好发冠,轻“嗯”了一声。
“让他进来吧。”
随后,一人从亭外走来,他弯身低着头,直直来到亭中男子面前,跪了下来。
这人正是乌追,只是此刻的他再没了之前的阴沉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紧张惶恐。
“事情完成了。”
“回主人,以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了。”
“东西拿到了?”
“回主人……仅有两百支。”
此刻他只感觉后背发凉,因为并没有达到对方要求的数量。
男子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退下吧。”
“是。”
乌追如蒙大赦,恭敬起身离去,仅仅就这一会功夫,他后背已经湿透了。
男子转头望向湖中,随手从桌上食盒内取出一把麸糠,撒入湖中,顿时引来锦鲤万千。
他并不去看这罕见的景色,而是看着远处飘落的树叶,喃喃道:
“这都入秋了,可天气还是这般燥热。”
女子柔声附和道:
“大概还要半旬,才能完全凉下来。”
“那就等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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