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邢玉堂没进院子的意思,官员不敢贸然过去行礼。
晚间值守的官员该干啥干啥,不用给他请安问好,这是邢玉堂巡城的规矩。
官员头皮有点发紧,只得拱手对陆七道:“既然少城主龙驾亲临,下官改日再来办差,免得扫了少城主挑选食材的兴致。”
他说话间,对着把守在门口的几个兵卒迅速使了个眼色,就要领着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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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话还没说清呢,怎的就要走呢!”
官员身体刚转过半圈,手腕子就被一只蒲扇一样的大手给死死抓握住。
正是刚才拦着他办差的黑脸络腮胡的商队首领。
这人说话嗓门出奇地大,震地他耳朵嗡嗡直响。
官员脸上的肉一横,对着络腮胡把眼瞪地鼓圆:“今晚本官不同你计较,你这蛮商还不识的好歹!”
就算听对方说不计较,络腮胡可没一点放手的意思,把锃亮的大光头一拨棱,一对环豹大眼比这当官的还瞪地圆。
“那可不成!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你想多早晚计较就计较?合着这沧浪城是你家开的?”
络腮胡显然不认得陆七,当然更没在意还没进门的邢玉堂,他说这话明显是顺嘴。
可是当着邢玉堂的面呢,这样的话一个应对不妥当,那就是造反。
官员的脸色瞬间被吓地惨白:“你,你胡说什么!”
络腮胡一脸不依不饶:“我说的没错啊,又不是我请你来的对吧?你自己跑到我这儿来,红口白牙地跟我要地皮税,这话街坊邻居都听得青白。”
“你跑来嚷嚷半宿,扰得我商队大小老少全都不能歇息,都这儿陪着你扯澹!还把左右街坊全惊动出来。”
“这会儿你说你不计较了?俺们请你来计较的?”
“不行!不能啥都你说了算,今儿晚上不把话给你牛爷说清楚,牛爷爷跟你没完!不计较也得计较!”
官员这会儿简直要被这络腮胡气地背过去。
这位谁家的,简直就一混不吝!
“我说你这人是听不懂话还是……”
官员急切想拜托络腮胡的大手掌,免不得说话软和下来。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后脑勺上,他一回头,正对上一对铃铛一样的大眼。
官员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下跪。
孟槐兽不知啥时候,自围观的百姓头顶上跃了进来。
邢玉堂仍端坐在孟槐背上,静静地扫了眼院中商队的众伙计,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官员身上。
“既是办差,办你的便是。”
官员跪在地上没动地方。
陆七照这当官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少城主跟你说话呢,起来办事,赶紧的!”
官员一叠声答应,从地上爬起来却是仍旧一声不吭,一脸为难。
邢玉堂自然看出这官员有问题,看向对面络腮胡,温和拱手:“我是沧浪城少城主,某姓邢,名玉堂。敢问首领尊称。”
络腮胡皱眉看了眼一直没下兽背的邢玉堂,也不回答邢玉堂的问话,侧身向旁边一让,露出他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