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耿通,吓地顿时脸色苍白,膝盖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晚辈愚钝不知三师尊驾临, 还望师尊赎罪。”
耿通是岛主的弟子, 入宗门相对较早, 长生阁收的徒弟又多,徒弟再收徒弟,到了现在这一辈小弟子,都已经分不清多少代了。
是以,这些隔了许多代的小弟子,一律同跟耿通他们这几位岛主的嫡系弟子称呼师尊。
不然全按辈分仔细排下来,称呼上实在太麻烦了。
耿通沉着脸呵斥:
“瞧瞧你们这一个个兴奋的两眼直放光,哪里像是听道参悟的样子,简直就是看见鱼脍的猫!”
其余弟子此刻也察觉耿通的到来,也纷纷跟着那小弟子跪在地上给耿通行大礼。
耿通其实并不知道面前这些弟子到底是谁门下的,他师徒几个全都收有徒弟,徒弟又有徒弟,徒孙……
混到了耿通这个年岁和辈分,平日里连自己那几个嫡亲的徒弟都不怎么见,更别说这些徒孙,徒重孙了。
管他谁家的,只要是长生阁的晚辈,还不得由他随便训。
耿通不认识,可是这些晚辈可都认识他。
有个胆子稍大些的小徒弟,从一众躬身伏地的师兄弟里直起身来,咧着圆鼓鼓的小胖脸蛋儿对着耿通笑嘻嘻地道:
“师祖祖,我师父是明泽法师。”
明泽法师是耿通的四弟子。
耿通看过去,见自家的这个小徒孙圆乎乎的脸蛋子模样长的挺喜庆,好像也不太怕自己。
他便免了众人的礼,只招呼圆脸小徒孙近前来应答。
圆脸小徒孙恭恭敬敬行至耿通的身侧,笑嘻嘻同耿通解释:
“师祖祖您刚来,不清楚此间情形,容晚辈与您慢慢道来……”
这小徒孙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特殊的外地口音,还有点戏腔的味儿,耿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师祖祖,刚才小阁主在上头问道,所言虽是剑义中的精妙辞藻,可是咱们在下头听着总觉得她说的吧,差着点火候儿。”
耿通挑眉:“所以,这个穿白衣的小姑娘就上去了?”
小徒弟立刻点头:“正是呢!”
耿通脸色一沉,声音肃杀:“她上台去,是替虞小阁主问道的?”
这还了得!
就算虞昕竹问道不成,也只是她所学不精,道义未进,不成便不成罢了,大不了抹了她剑阁少阁主的资格。
就算逐出山门,再大也是天悲岛关起门来的自家事。
可是请外人问道,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不光当众承认自己不行,还请人上台来打自己的脸,这是对整个天悲岛的侮辱,就如天悲岛找不出能问道之人,拉起场子来还得请外人帮忙。
耿通胸中的火气蹭蹭蹭就往上蹿。
这虞昕竹要是胆敢请这个叫炎颜的女子登坛替她问道,那就不是击鼓催台的问题了。
他这就冲上去,直接把这两个女子全打下来。
哪怕毁了这场问道,也不能让全天下耻笑天悲岛无人!
眼见得自家师祖祖脸色沉地跟吸饱了水的抹布似得又黑又沉,圆脸蛋的小徒孙马上反应过来,师祖祖他这肯定是误会了。
圆脸蛋小徒孙赶紧解释:“师祖祖您莫恼火,这位姑娘上去不是替小阁主问道去的。”
“她上去是问小阁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