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颜从纳戒里取出一个特制的硬塑行军床,把伤重的阿桂安置在床上,又把烈山鼎从须弥境里放了出来。
峡谷深处到处都是草药,没谁比跟在神农身边的烈山鼎更懂药草的。
不过片刻功夫,烈山鼎就搞了满满一炉子各种草药,一股脑添进鼎里头开始烧。
石帐里的潮湿毒瘴顷刻被药香冲了個干净,原本潮湿阴寒的石帐也被鼎口的烈焰烘烤地干燥温暖。
炎颜又取出塑料帐篷,毕承,博承贤跟何几用厚厚的塑料帐帘把石帐门全部封起来。
石帐里顿时比先前舒服了许多。
可是玉眉先生却始终表情严肃,床上的阿桂尽管伤口已经不再出血,可是人却始终昏迷不醒。
炎颜也有些着急,并指按在阿桂的脉搏上,发现阿桂的脉象十分孱弱,几乎力若游丝。
炎颜脸色霎时一片苍白,看向玉眉先生:“这脉象……这不对!”
她就差脱口喊出这是“将死之脉”的话。
玉眉先生也面色凝重:“我刚才也为他问过脉,他这脉象的确不好。可是我检查他周身,只这一个伤口,身为化神境界的修士,按常理这样的伤口应不至致命。”
炎颜突然意识到了这次问题的严重性。
能把阿桂伤成这个程度,对方修为必定不一般。
凭阿桂在天悲岛的身份地位,宗门内的一般长老弟子皆要敬他几分,一般宗门即便是宗主也会担待礼让。
毕承端过来两盏热茶,先一杯奉与玉眉先生,又将另一盏捧到炎颜手上,道:“桂叔的伤应是赶来的时候就有了。”
炎颜和玉眉同时抬头看向毕承。
毕承赶紧道:“他赶到的时候,那些来抢夺咱们邀请函修士完全不能敌他,很快就叫他给赶走了,桂叔的伤应不是那个时候受的。
“只是那些修士带走商队的时候桂叔并没恋战,也没与他们抢人,而是随我一同逃到了这个地方。”
“等落下脚时我才发现他受了重伤。想他当时没有与那些修士抢下商队众人,大约是因为他伤势不能支撑了。”
炎颜想了想,起身走到阿桂身边,在他身上里里外外翻找起来。
毕承跟过来,疑惑问:“师父您找什么?”
炎颜:“阿桂受伤,昕竹那边必定出了事。昕竹或许知道会有人前来阻挠我们上岛,因此才打发阿桂过来接应,这才跟那些修士遇上。阿桂的伤也必定跟此事有关,我想找找看他身上有没有带着昕竹的手书。”
“师父说的有道理,师父您歇着,让我来……”
就在炎颜和毕承翻找的时候,旁边一直默默添柴的何几突然死死盯着阿桂腹部:“这个人,这个人肚子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