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巧合。
不过让炎颜等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听说了豪府商队易主的事,并且已知晓炎颜现在就是这三支商队的东家。
宁封子虽然好色,但因炎颜此刻的身份已经改变,他对待炎颜的态度不似从前那样轻挑,倒也带了几分客气。
沈煜云让伙计沏茶上来,向宁封子问道:“宁先生先前在鹿吴城待得好端端的,虽然原来的商号烧了,再建一个便是,凭你的炼丹手段,不过数年又可恢复元气,何必另择他处。换个新地方还需熟悉诸多势力,倒不如老地方便宜。”
宁封子笑道:“大爷说的有理,若我的隐号还在,我免不得在那地方长久搁浅,如今既然没了,倒不如换个地方,鹿吴城实在也不是尚佳之选。”
炎颜听宁封子话里有话,她之前又听沈煜云跟她说过,这些散修的隐号皆与当地宗门势力相熟,并需得到许可才能在当地开号。
如此,宁封子的隐号在鹿吴城已开了多年,应与孟华宗关系混得十分熟络,却为何说鹿吴城非尚佳之选……
炎颜敏锐地嗅到其中有内情,便问:“宁先生不是与孟华宗十分交好么?你在孟华宗的地盘应是十分自在的。”
提起孟华宗,宁封子冷冷嗤笑,反问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我先问炎姑娘下一站打算前往何处?”
炎颜道:“途径鹰轨城,在城中歇个脚,之后赶往东边的钜燕堡。”
宁封子顿时了然:“走那么远?炎姑娘是不打算再回鹿吴城了?”
炎颜点头:“正是”
宁封子:“既然你不回去了,我就是说了实话也无妨。我先前留在孟华宗的地界上,其实是与宗门内几个长老之中的张季志有些交情……”
他说出这番话,炎颜迅速跟沈煜云交换个眼神。
俩人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宁封子没留意他俩的表情,仍自顾自地说:“可是这家伙也不知怎么得罪了承玉那小子,竟被赶出了宗门,他都成了丧家之犬,就更别提替我说话了,尤其承玉知道我跟他有交情,怎会给我好脸色?”
沈煜云转着茶盏缓缓道:“我虽然没见过,可听闻孟华宗的承玉宗主待人温和谦逊,模样也是仪表堂堂,其人就如其名君子如玉,是个温润儒雅之人,怎会做事如此狭隘决绝。”
宁封子冷笑:“哼哼,那是你们不了解他昔日干过的那些事儿。你们只知今日孟华宗的宗主是他承玉,可知,创立孟华宗之人,其实正是张季志!”
炎颜诧异地瞪大眼。
沈煜云垂眸默了片刻,道:“可是,我听闻张季志好像是个邪修。”
关于鹿吴山中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宁封子显然已经忘了,他脑中的那段记忆已被沧华彻底抹去。所以对张季志的事,他也只字未提。
不过他是个散修,并没什么立场可言。此刻听沈煜云说出张季志的底细,他也没替张季志掩饰的意思,顺着沈煜云的话继续道:“张季志是邪修没错,可是承玉就是个干净的?那是外人不知道,他比起张季志,手段更狠,心更黑,那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炎颜笑嗔:“他该不会也是个邪修吧?”
她这话看似随口说笑,其实是想探一探承玉的底。
毕竟承玉她曾亲眼见过,只是当时太匆忙,她只记得承玉模样长得确实很好,对于其人……她倒有些好奇。
宁封子正欲开口,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闷雷炸响,打断了几人聊天。
宁封子回身看向外头闪电交加的天际,诡谲一笑:“炎姑娘,你以后既不打算回鹿吴城,打听承玉也无用,倒不如仔细想想,你这三支商队如何平安度过焚木岭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