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不是叶安派人打探出来的,而是从何坚这个粮铺老板那里得知的,这货现在是真的被吓坏了,死亡是人类本能的恐惧,没人能例外,只有那些为了高贵理想而付出生命的人,才能克服死亡的恐惧,剩下的便只有疯子了。
原本的何坚有多么嚣张,现在的何坚便有多么惨,陈六等一众伙计全部都被绑在粮店前的柱子上,这是叶安想到能保全他们性命的唯一办法。
范仲淹看着被石头快要砸死的何坚与陈六等人,最终说了句:“算了,终究是张家的仆从,不好太过,眼下也受了惩罚,还是将人的性命留下才是!”
只要范仲淹松口,那这几人便算是活了性命,放下几人之后便叶安便带着范仲淹进了利东粮铺。
之前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的范仲淹,在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后脸色铁青,他的愤怒不是来自于何坚与陈六等人,而是来自于张家。
张士逊贵为大宋的宰辅,居然能纵容家人大发国难之才,简直是德不配位!
但叶安却知道,张士逊人是不错的,能力也还行,只不过此人心胸实在是太过狭小了些,并且还贪财。
无论是叶安还是范仲淹都知道,此事若没有这位相公的授意,单凭张谦这位知州是万万不敢做出这种事的,更别提胆小如鼠的何坚了。
在看过官仓的出货利东粮铺的账册后,范仲淹低声道:“长生,派人将这账册送与张相公府上!”
叶安惊讶的看向范仲淹,这也是自己的想法,没想到老范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uu看书 www.uukanshu.com 原本以为他在右司谏的位置上坐久了,脑袋里的想法也同那些御史一样迂腐,没想到如此变通。
如此这般既能警告张士逊,又没有得罪这位当朝相公,可谓是最高明的手段。
“范公英明!”
“少拍老夫的马屁,你小子心中怕是也这般想的吧!”
见范仲淹挑破,叶安便笑着点头道:“是,张相公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官家想要启用宋绶,朝臣皆言其才能,唯有张相公以私德相阻,且张相公本人私德更为散漫,恐为人把柄也说不定……”
范仲淹笑道:“你且知晓,旁人岂能不知?张士逊若有才能,也不至于做了相公后无有建树,他最大的才能便是保守不进,官家等不了的。”
“那依范公看会如何?”
叶安毫不犹豫的接上话茬,他倒是想要看看范仲淹的眼光如何。
范仲淹微微一愣,随即皱眉道:“这……不好说,官家可能复吕夷简为相,亦或是提拔李迪,至于王曾恐再难为相矣!”
叶安这才感叹道:“范公所言针砭时弊,乃大家之言!”随即又道:“宿州以有白莲社之身影,听闻还有大德者于城东娘娘庙讲法,又该如何?”
范仲淹冷笑道:“还能如何?自然痛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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