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活鬼！
在灵宗的这几天，苏畅心里基本就这一个想法。
身为“圣女殿下身边的近侍”，他自然少不了要陪着云澄凝四处游走，打野走位什么的。
但问题就在于，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女孩子……是谁鸭？
端庄有礼，举止大方，脸上的笑容永远如春风一般温暖，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是轻柔和蔼，永远不超过四十分贝。
这样的小龙女他倒也不是没见过，可问题是她的切换也太过于无缝衔接了吧？
上一秒还在端着姿态指点师弟师妹。
下一秒就能化身野狗在他胳膊上卡哧一口。
救命！
苏畅甚至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设定，比如一体双魂或者人格分裂之类的。
当然了，事实是没有，云澄凝很早就说过，这都是不得已要展现在众人前的模样。
尤其在自家地界，不这么做肯定不行。
但她的真面目，还是更偏向于和自己独处时的“云澈”模式。
行吧。
小苏同学表示理解，一来二去的也渐渐的适应了下来。
喜欢一个人，可不就得接受她的一切么？
再说无论哪一面也都不坏，这就还好。
而除了这个以外，这几天他也不是完全混日子。
除了核对两宗往来业务之外，主要还是了解一下西域的本地帮派啊，散修什么的，顺便打探了更多有关龙神遗址的情报。
从汇总的结果来看，这个副本的确和游戏里截然不同。
而前线开辟者也从遗址的气息中，确认了此地是由魔龙衍化而成。
这可就麻烦了，闹不好即使能顺利拿到暗灵龙血，云澄凝也用不了，白跑一趟。
“……情况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
不过苏畅倒是不那么担心，反正他脑子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龙血情报，这家不行还可以换下一家。
虽然可能没有这一份的品相好，但不可抗力摆在眼前，还能怎么办呢？
“嗯嗯。”
惊讶的是小龙女也同样不担心，“其实具体如何，没有亲眼得见都不能确定。”
“也是。”
苏畅不置可否。
有后手是一方面，而哪怕真是魔龙血，也未必没有办法去除魔性。
“说不定我就得就此入魔呢……到时候岂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
云澄凝躺在他怀里，半开玩笑的眨眨眼。
“打住，差不多得了。”
畅子哥揉揉她的脸，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要是沉夜青听到这样的话，没准就会被活活气死。
当然了，他气不气死还是小事，但苏畅不可能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谓由仙入魔或者由魔入仙没那么简单，这就和恶堕善堕是一样的，是一种强行扭曲受害者思维价值观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具体情况可以参考姜玉岚，一想到她魔化后的种种表现苏畅就忍不住翻白眼。
更不要说小龙女的内在本性是有多么糟糕，真要出现那样的事情……你妈，不敢想。
所以二人也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什么，等到时机差不多了，便一同出发，朝着血云宗的方向赶去。
和刚回西域时的高调亮相不同。
越靠近魔宗地盘就越是鱼龙混杂，再加上大量卑鄙的外乡人都在往这边涌，招惹无谓的是非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所以他们都很低调，苏畅继续以苏无名的身份，云澄凝也扮成了“云澈”的模样。
这个身份在别的地方或许有点恶名，但对于西域人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大众脸了。
而这个时代的民风还算淳朴，“两个”高颜值的大男人肩举止亲密的走在一起，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不会讨论谁是将来会怀孕的那一方。
这就很好。
苏畅和云澄凝低调的穿过不少地方，顺利的来到了血云宗附近的黄沙城。
这里和拂柳城差不多，是血云宗麾下的一座重地。
时值秘境即将开启，不少人在里面拧成一团，挥汗如雨拥挤的很。
二人刚刚走进城门，就看到了一副空前的盛景。
云集一处的修真者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在道路两侧，席地而坐面前铺开一张大布，上面摆放着五花八门的物件，卖力的吆喝着。
“极品燃情丹！效果好过合欢出品！换一杆欺天龙凤旗！”
“在下手里有星辰陨铁三两，最是适合炼器……换两颗空冥圆满的大妖丹，诸位道友不要错过了！”
俨然一副农村赶大集的架势。
这也算是只有在西域才能见到的景观了。
很多人来此其实也不是非得要去遗址分一杯羹，闹不好小命就要折在里面。
而互通有无做做生意就平和的多，没准小赚一笔的同时，还能淘换到自己心仪的灵丹法宝。
其实黄沙城也有血云宗统管的正经商行和拍卖会，但一方面要抽水，手续还相对繁琐，远不如这种摊贩交易来的直接，所以反而门可罗雀。
不过每个人叫卖的东西就良莠不齐了，真货假货暂且不论，关键很多东西都没那么正经。
就比如说那个燃情丹，除了行闺房之乐还能有什么作用？哦，还可以用来辅助双修……那其实还是某种意义上的闺房之乐。
《最初进化》
但这种东西要是放到东域，肯定没法放到明面上来卖。
就算是在拂柳城这种魔宗下辖，卖货人也只会神神秘秘的裹上大衣，藏在青楼旁边的小巷子里来一句“兄弟，要丹么？”
可在西域的话，除了一些可以定性为邪修性质的物件之外，大家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忌讳。
就很有趣。
苏畅忍俊不禁。
而云澄凝的兴趣就更大，虽说是本地人，但以往身份摆在那里，哪有接触这些的机会？
她看的眼睛都直了，甚至消费的欲望也跟着高涨。
“好啦好啦走吧，没什么好东西的。”
反倒需要苏畅拉住她，省的让她无端掉入消费陷阱，到时候丢了脸再让人唠一辈子。
“是这样的么？”
小龙女通情达理，但还是有点好奇，“我听灵宗一些同袍说，这种地方是有几率找到稀世珍宝的哎。”
“……别信，那都是小说里写出来骗人的。”
苏畅扶额。
一圈扫下来他就没见到一件能入眼的东西，吹的天花乱坠，但实际上还是坑蒙拐骗居多。
更不会突然钻出来一个落魄老者，买一送一的把大宝贝稀里湖涂的送到手里来。
甚至很多人就是过来浑水摸鱼的，当然不会给你有迹可循的机会，捞一笔跑就完了，下次换个模样继续来骗来偷袭，职业惯犯了属于。
而且所谓“稀世珍宝”也得分人。
这货刚从月魂剑域里扫了一大圈宝贝，眼光高得很，一般人觉得不错的东西，在他这里可就排不上号了。
“逛逛倒是无妨，但别真的画了冤枉钱就好。”
他摊了摊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就那种垃圾丹药你也敢买哦？小心吃坏肚子。”
说起来，长陵界虽大，但其实还真没有一个主打炼丹的大宗门。
这其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