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当着数万人的面,又一掌打来。“我们男人说话,有你什么事?那叶玄姬就是随了你,大是大非拎不清,无情无义比野兽还冷血,若非你心慈手软让她放纵,叶玄姬也不会沦落至此。看着吧,跟着那女帝有什么好下场?她不是说女帝非池中物,早日会去千族为龙为凤吗,现在看看叶玄姬的下场,失去了双眼的她,这辈子算是完了,而你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真
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母亲!”叶父急得面红耳赤,怒指跌倒在地的叶母,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叶母说得不是人。
指责完了叶母,叶父面朝容家主堆起了和善的笑:“贱内不知事,容家主莫要往心里去。”
“女人都是这样,倒也能理解。老叶啊,不是我说,你们家玄姬太不是东西了,与叶家断绝关系跟着女帝走,这像话吗?真的是给你们叶府丢脸!”容家主越说越气。
“叶玄姬她就不是个东西!”叶父附和道。
叶府的女人们把叶母扶起,带着叶母来到一旁安慰。
叶母红着眼,咬了咬牙,最终甩开这些人,朝东洲营地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做什么?要去见那个孽障?”叶父怒问。
叶母往前走了数步,身后再次传来叶父的怒喝声:“你去吧,你去了就别回来,叶玄姬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原以为吓唬几声叶母会和以往一样怕了,怎知叶母只是驻足顿了顿,便继而迈动双腿。
叶母走出十几步后,叶父顿感丢脸再也坐不下去了,怒冲冲拔出缠绕在腰部的软鞭,两眼怒瞪,一声低喝,鞭子瞬甩出去,打向了叶母的后背。
叶父出鞭的时候,叶母的身子下意识地颤抖,被丈夫殴打了这些年,深入灵魂习惯性的恐惧无法消除。
她害怕男人,也怕鞭子,更害怕无数个失声尖叫的黑夜。
长鞭即将落下时,一只白嫩的小手,皓腕盈盈,轻松抓住了长鞭。
叶母顿足,侧眸看去,身旁的女子风华绝代,雍容华贵,正朝她挑起眉梢,笑靥如花。
“女……女帝……”叶母诧然。
“东洲女帝,此乃我叶府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叶父用力地拽了拽长鞭,鞭子尾端被轻歌轻松握在手里,就算叶父使出了全身的力都扯不动。
轻歌看了眼身形单薄的叶母,解下披风盖在叶母的身上,轻声安慰:“玄姬不会有事的,眼睛能治好。”
叶母轻啜:“真的能治好吗?”
“相信我们。”轻歌道:“玄姬很想夫人,此时此刻,夫人若能陪在她的身侧,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母哭着点点头,拢着轻歌为她系上的披风走向叶玄姬。
“站住!”叶父怒道。
叶母害怕不已,惶恐忐忑,轻歌把手搭在叶母的肩膀,扶着叶母松掉长鞭尾端朝前走。
“女帝,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东洲已是独立之地,而南洲不属于你们的疆土,叶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吧?”李元侯面色苍白,咬字极重。
读了一遍《摄魂经》后,李元侯如堕玄冰,凛冬时节,裹着厚实的外袍还觉得冷,尤其是神魂处时常一阵一阵的钝痛。
众人目光所及,女帝伸了个懒腰,沉着冷静,毫不在乎李元侯的话。
良久,轻歌回眸一笑,杀气云涌:“本帝插手又如何?”
李元侯瞪眼不敢言,只能看着那猖獗嚣张的女子带着叶母回到东洲阵营。
独立之地的王,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忐忐忑忑,这厮倒好,面对天域数万精锐,竟还能这般猖狂!
叶母来到叶玄姬的身旁,看着叶玄姬的伤,捂着嘴泪流不止,“玄姬,我苦命的孩子……”
龙释天轻拍叶母的肩,宽慰道:“叶夫人,药宗主说了,只要找寻到药材,玄姬的眼睛不会有问题。夫人且宽心。”
“没问题就好……”叶母蹲下来,握着叶玄姬流满了血的手,“娘亲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活着……”
还在昏迷的叶玄姬轻握叶母的手,无意识地喃喃:“娘……”
闻言,叶母哭得伤心欲绝,握着叶玄姬的手,捧在自己面颊:“都是娘亲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叶父阴鸷的眼恶狠狠瞪着这侧。
燕家主安慰道:“莫要气了,叶夫人也是关心女儿,天底下有哪个当娘的不心慈?”“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俩人都要被扫地出门,往后就算跪着来叶府,也不要给她们开门,最好死在东洲,看看女帝有什么本事,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好处!”叶父很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