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酿,不知合不合你胃口。”墨邪拿出两个光泽饱满的酒杯放在桌上,手提酒壶各倒一杯。
“有没有烈一点的酒,譬如断肠?”轻歌面无表情的问。
轻歌衣衫单薄,整个人都很消瘦,但不是皮包骨那种。
至少在墨邪眼里,多日未见后,轻歌真的瘦了,以往脸上不至于肉嘟嘟的,但很圆润稚嫩,现在小巧的脸特别精致,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借着烛火看去,眉目如画,风采依旧。
听到断肠二字,墨邪心脏猛地咯噔一跳,他眨了眨眼故作镇定,道:“断肠过于沉重,酒馆里从未有过断肠酒。小丫头,你太瘦了,不要喝那些烈酒,听叔叔的,喝梨花酿。”
“我就想喝断肠酒。”轻歌说完抬眸固执的看着轻歌,紧咬着下嘴唇,偏执倔强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
轻歌眼神暗了暗,叔叔?哪门子的叔叔?
墨邪心疼的看着轻歌,几乎就要服软,可想到轻歌有孩子还如此任性,墨邪皱起了眉。“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能不能注意安全?”墨邪呵斥:“你与我素味平生,你怎知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趁你喝醉行了坏事,你哭都没处哭。若连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日后谁还
会爱惜你?”
墨邪一堆话噼里啪啦说下去,墨邪看着轻歌的脸,心脏迅速一缩。
天!他刚才做了什么,他竟然把夜轻歌给凶了一顿。
不过竟然有些爽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恶趣味。
墨邪心里一阵恶寒,嘴角疯狂抽搐。
来到九州都城后,他一直呆在小酒馆养身体,等风波过去了就离开都城开启征服之路。
这段时日他心情异常的沉重,直到这一刻看见轻歌后,仿佛又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墨邪真希望明月可以在群星之中停留久一些,黎明和朝阳都晚点到来,他不愿看到那万丈霞光和清晨霜露,他只想看着面前的姑娘。
若这一刻便是天荒,他恳求成为永恒。
他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属于姬月的时间。
他没有非分之想,羁绊和情谊早已超越生命。
至于是何种情,已经不重要了。
轻歌听着墨邪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不怒反笑。
她的手伸向墨邪,墨邪下意识往后去,欲要躲开。
“再动,砍死你。”轻歌另一只手把明王刀拍在桌上。
墨邪:“……”看吧,她还是那个她。
一如数年前。
轻歌手放在墨邪的面具上。
她吐出一口气,想把面具取下来。
她就不信眼前此人会跟方狱的斗笠以及阎九哥的面具一样,摘下一张底下还有无数张。
奈何,轻歌失望了。
底下的确没有其他面具,但轻歌摘不掉这张面具。
轻歌掀掉墨邪双鬓间的碎发,惊恐的瞪大眼。
她终于发觉,这张面具和脸生长在一起。
面具与皮肉,严丝密合的贴着。
轻歌脸皮抽动了几下,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墨邪眼底一片落寞。
像是乌云笼月。
墨邪垂下眸子。
旋即,墨邪笑了,“你再不松手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满嘴都是苦涩。
轻歌脚步踉跄险些跌倒,墨邪眼疾手快扶住她。轻歌失魂落魄坐在椅上,她端起酒杯欲要酒水,拿着酒杯的手却在不断颤抖,导致酒杯震颤,酒水一直往外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