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七殿王夫妻乘坐灵蝶古车来到赤炎府,指名点姓说是要见夜轻歌。
小包子为轻歌描了眉,手艺比不得妆娘的精湛,却也是可圈可点的。
“娘亲真美。”小包子说。
轻歌微微一笑,在小包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朝赤炎府的正厅走去。
七王夫妇来此,所谓何事呢?
轻歌走至正厅时,正厅内已汇聚了诸多的人,阎碧瞳、神女……
“夜姑娘来了。”七王妃起身相迎,挽起轻歌的臂膀:“夜姑娘今日容妆焕发,可真是美艳动人。”
“七王妃过奖了。”轻歌颔首点头,不动声色把手抽回,走至空位上坐下。
“歌儿,昨日可有休息好?”阎碧瞳问。
轻歌点头:“一夜好梦,劳烦母亲挂念。”
青帝的心上人是阎碧瞳之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神月都了。
七王妃看着空落落的手,面色倒是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扬起了笑,道:“夜姑娘,此前我府多有得罪姑娘,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王妃,王爷,来者是客,二位请坐吧。七王妃,我不知你所说的得罪是何意思。我这人呢,记性不大好,昨日事,今日忘。常言道,一笑泯恩仇,不求一笑,但求这赤炎府上的茶,能合二位的意。”轻歌四两拨千斤,温水煮青蛙,一番话淡淡然,语气没有过多的起伏,却是摆足了赤炎府主人的姿态,那等气势,无形森寒,于举手投足间散发而出。
至此,七殿王开始正视轻歌,这个姑娘,每一次给他的感觉都截然不同。
以往在赤炎府,夜轻歌的身份是赤炎府的医师,为青帝诞子的女人。
如今,公布了她乃赤炎之女的身份,她高高在上,雍容贵气,慵懒如狐,叫人不由侧目看去。
七殿王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七王妃随口一提。
只说赤炎府有一人族医师,与帝师关系匪浅,打败了东方破,轻轻松松便治好了赤炎灵女的魇北寒气。
初见时,他乘坐骄辇,路过赤炎府门前,本是不屑一顾,认为此女是阴险狡诈猪狗之辈,却听到少女单膝跪地挺直脊背,昂然说出愿为下等贱灵。
再往后,是他立于高墙,见轻歌面对雷电等天术淬体时,竟是展现出了强悍的体质和天赋。
十八殿上,她本为阶下囚,却像是个王,笑傲殿内诸侯,三声且慢笑讨茶。
后来,听说轩辕麟与王妃想去套夜轻歌的护心阵法,怎知王府损失重大,妻儿哭骂夜轻歌是只不要脸的狐狸。
七王府婚宴,她身处窘境,血魔爆发,执明王刀,斩杀满府士兵。
如今的夜轻歌,淡然从容,像是真正的贵族,更像是美丽的精灵。
银白的发,漆黑的痛,一袭血衫而坐,动作优雅,轻呷了一口茶。
这个女子,隐隐约约间,与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太像了,却又截然不同。
转瞬,七殿王陡然震惊,他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赤炎之女,与那个人族女子,怎会有关系呢?
“夜姑娘说得好,这赤炎府上的茶,的确合本王胃口。”七殿王敛起心绪,道:“夜姑娘,一码事归一码事,此前王府的确目不识珠,打扰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都是小事,不足挂齿。”轻歌微抬手:“七王乃神月英雄,王妃是海族女儿,晚辈对二位,只有敬意,并无其他。”
七殿王心惊肉跳,好个雍容华贵的女孩。
七王妃阴冷而笑,真的只有敬意吗?让她在凉亭里跪着的时候,可不见半点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