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为刘坤祈福。
“林崇,过来。”轻歌勾了勾小手指。
“老大?”林崇贼兮兮的伸长脖子,将脑袋凑过去。
轻歌抬起白嫩手掌,置于唇前,在林崇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林崇表情尴尬,还干咳了几声,“老大,你是认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轻歌挑眸。
“我表示很同情刘大人。”说着,林崇脚底抹油似得溜了。
精神世界里,魇幽幽来了一句,“我也同情。”
轻歌嘴角勾着笑,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目光扫及熏香的炉子,眼神陡然凶狠了起来。
那就看看,她和刘坤,谁的手段要更下三滥些。屋外,夜色正浓,明月清辉,淡淡的北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因玄月关北面有娘子江,这晚风里,便有些潮湿。
院落里,虎子扎着马步,站在一棵树前,腰上使劲,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手掌之上,而后眼眸微动,炯炯有神,手掌犹如劈柴砍刀般,朝树干斜劈而去。
腰粗般的树干颤抖了几下,便轰然倒地。
虎子缓慢运气,而后站直了身体。
这过程之中,没有使用任何灵气。
修炼者将天地灵气灌溉在手掌,便能发挥出刀剑的作用,莫说是砍树,饶是铜墙铁壁,只要灵气足够,力量强大,照样能够捅穿。
而虎子徒手劈断此树,是日夜不休的努力成果,轻歌仿佛想起了两年前,虎子站在树前,不服输的劈砍着,树没有动静,他的手倒是鲜血淋漓了。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能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人的本事,只要肯去吃苦,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师父。”
虎子回头看见轻歌,擦了把手,欢快地走了过来,脸上堆起天真无害的笑。
“虎子,如若有一天,你深陷绝望,身处险境,我只要动动手指便能救你于水火,可我却置身事外,不理会你的哀求,你会怪我吗?”轻歌问道。
都说旁观者清,她想知道,究竟是她的思想狭隘了,还是她并没有错。
虎子咬着右手拇指指甲认真想了番,而后嗫嚅着开口道:“师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跟你断绝关系,的确,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但你勾勾手指,就能让我脱离那深渊,你却无动于衷,虎子会很失望,正因为你是我敬重的人,我才会失望,从此与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听着虎子的话,轻歌呆讷着站了许久,直到虎子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疑惑出声,“师父?”
轻歌清醒过来,微笑着,道:“是啊,正因为是敬重的人,才会更加失望。”
一面说着,一面往前走。
虎子侧着脑袋看着轻歌背影,而后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继续他的砍树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