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四海那边松口了吗?”府衙内,刘守正招来了王和彬问话。
“回大人的话,下官这几日并没有寻到齐少东家的踪迹。昨日派人问了四海商市的大掌柜李长顺。李掌柜只说齐少东家这几日有事出城具体去了何处却并未交代。”
“人不在?可在太康县?”
“昨日就派人去找过,并不在。”王和彬摇头。
刘守正闻言蹙眉:“可知道何时回来?”
“说是归期不定。”
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这种时候人不见了,怕不是故意的吧。
还真不是刘守正多想,想起那姓齐的小子这段时日的做派,刘守正总感觉自己是被过河拆桥了。
现在整个麓山郡的口粮都依托在四海手里,自己便是想有所动作,恐怕整个麓山郡的百姓都不能答应,更何况自己也动不了。
“既然齐飞不在,那四海如今当家做主的人是谁,总有个话事人。棚户区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那位王大夫必须请到城北来。”
“齐少东家身边的江平也不在麓山郡内,如今四海在麓山郡的主事人就是李长顺。只是这个李掌柜颇为圆滑,无论与他说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说一切等齐少东家回来。”
“若本官,今日一定要将王大夫请来呢?”刘守正含着怒气道。
王和彬犹豫了片刻道:“四海那边派了几个高手贴身跟着王大夫。”
“放肆!这帮匪类是无法无天了吗!”刘守正单手握拳重重砸在案台上。
“其实大人,整个麓山郡如今只有这一个大夫,四海的人怕出事也是无可厚非。”王和彬客观道。
“就他齐飞想到这点了吗?
只他可曾想过,如今棚户区内足有上万人,若这些人真的生了疫症,麓山郡的其他地方又如何能保得住。”
刘守正有些泄气:“若是还有其他办法,我又何须非要强行要人。”
“其实也并非一定要将王大夫请过来。
小的听说四海药房在售卖防治瘟症疫症的香囊,想来齐少东家亦是早就想到了大人担心的这点。不如我们再派人去问问王大夫,求一方预治疫症的方子,每日派人给棚户区的人送一碗,有病治病,无病也能预防。”站在一旁的林管事提议。
谁都知道如今不能和四海的人撕破脸皮,也没必要撕破脸皮,林管事说这话便是给刘守正递了台阶。
刘守正自然也明白其中关键,叹息一声,问:“库房里的药材可还够?”
“还算够用,应当能撑过这段时间。
再则听说四海那边也在源源不断的运送药材进渝中,虽然我们不能将王大夫请来,但若只是求一些药材,想来四海的人也会体量大人心系麓山郡受灾百姓之苦。”
刘守正点点头:“那就依照你的法子来。明日便遣人去四海药房问王大夫求一方预防时疫的方子。”
说着刘守正转头看向王和彬:“你去拟一张告示,就写官府招用熟识医理之人,凡是从前做过大夫、医婆或者医童,哪怕是之前再医馆做个随侍小厮的都可前来衙门入职。
大夫和医婆享属吏月俸,医童享差役月俸,随侍小厮享半俸。”
如今麓山郡城内虽然再无其他医馆,但难保没有隐藏在市井中已经另谋生计大夫和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