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有没有解决之法!”
刘守正怒火中烧,伸手拿起案台上的惊堂木将往下首砸去。
一个属官躲闪不及被砸了小腿,疼的脸都绿了,可看着刘守正的脸色,也识趣的不敢叫出声来。
“说话呀!都哑了吗?!”
“大人,咱们城内已无可用的医馆,更没有大夫留守,实在是没办法了。”有个年纪较大的属官小声回禀。
这是客观事实,谁都清楚,刘守正又如何能不清楚,可就是因为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刘守正才更加控制不住心头的火气:
“实在没办法了?什么叫做实在没办法,你们这么多人的脑子一个个留着都是摆设吗?”
众人的头压的更低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没有医馆又没有大夫,他们这些做属官的,圣贤书自是读了不少,可惜医书怕是没有几个人会去涉及。如今棚户区的情况,他们几人便是有心也无能为力。
当然,这话现在可没人会傻的当着上司的面直说。
如此气氛越发沉默。
案首,刘守正见自己一声声的质问,如石沉大海,无人回应,更是气的额头青筋直跳。
然,等怒气下沉,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充斥胸腔,让刘守正有些沮丧。甚至有一刻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官运不济有着着是与渝州相冲,方才会如此接二连三遭受这般困境。
“大人,既然大雨已缓,不若先将棚户区的受灾百姓先安置到城外去?”有个赵姓属官,思索后,小心提议。
倒不是这位赵大人真的胆子比较大,敢在一众属官中当这个出头鸟,在顶头上司明显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出这种这种馊主意。
实在是这位赵大人家就着城北,且还偏偏就距离棚户区不远,仅隔了一条街,如今家里人,都已经吓的不敢出门了。
而这位赵大人更是在每日上衙之时将自己整个头都遮了起来,就怕一不小心就倒霉的染上了棚户区的病气。
其实前段时间,棚户区刚刚抬出尸首的时候,赵大人的家眷便提议过,要不干脆居家搬到城南去。
城南有四海商市的总店在,吃喝住行都方便,最主要的是距离棚户区够远,赵家家中还有两个幼子在,也难怪会如此担忧。
可奈何城南确实是距离棚户区够远,但同时也距离府衙太远,如今衙内公事不少,谁敢在这种时候偷懒懈怠晚上衙,这不就撞到上司的枪口上了吗。
这事便耽搁了下来。
直到最近棚户区抬出来的尸体越来越多,赵大人这才害怕起来。寻了牙人开始打听城南空余的宅院。想着便是自己不去住,也得先送妻儿去城南避避。
可不知怎么的,明明整个麓山郡满地的空宅子,等到了他去寻的时候,竟发现,整个城南区域但凡稍微过的去一些的宅子竟都被人买走了。仅剩下的几处,不是小的挪不开腿就是破漏的根本无法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