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许是再过的十天半个月的,这两条河道的水位就先撑不住了,到时候可不管有没有渠道,修到何处,黄花菜指定都已经凉了。
贺庸见顾七眉头紧蹙,有些担忧:“这事不好办?”
顾七也没托大,点点头,实话实说:“确实有些不好办。”
依照这两段河道眼前的情况看,将河堤加高加固确实是最有效的防洪之法。
“可还有其他缓解之法?”贺庸问。
顾七看了看手中舆图上河道的标识,见并没有河道深度的测量,便问:“这两条河现在的水位如何?”
“已经到临界点了。”贺庸道。
“可探过河床的深度?”顾七又问。
“倒是没细探,约莫再三丈左右。”
顾七眉梢微挑:“这么浅?”
“其实这两条河道都是由山溪汇聚而成,前后形成时间不足百年。”说着贺庸想了想道:“因地势缘故,有些位置会深一些,最深处不超过五丈,最浅处仅由两丈。”
其实若不是因这两条河道实在浅显,也不至于一碰到大旱,不足两年就枯竭,眼下堪堪才下了几场雨,河岸就又马上溢满不堪重负了。
顾七思索了片刻问:“再河水灌满之前,可有提前清理过河道?”
见贺庸愣神,顾七提醒:“有没有清理过河床上的淤泥河沙?”
“并没有。”贺庸摇摇头。之前干旱,谁也不回去想着给已经固结的河道清理河泥,等渝中刚开始下雨那会儿,所有人都沉静再渝州绝处逢生的喜悦中,又如何还会想起清理河道之类的小事。
“我明日和你同去,先探探这河床上的河泥有多深,就从浅处开始,河泥松散挖起来容易,若能清理处足够的深度来,远比你再一旁重新开渠容易。”
这倒是,河岸边的荒地因常有人行走,土质反倒要比旁的地方更夯实,加上沿路还有不少石子石块随处可见,开挖其实并不容易。反倒是河道内的淤泥,特别是那些水位仅有两到三丈的地方,让下水的河工拴紧的绳索,再不济架上长网,以此确保河工的安全,只要寻对了方法,打捞起来要更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