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许家就已经领取了十亩责任地,另外负责登记的人也很给许家面子,将与许家两兄弟比邻的另外五亩责任地特意空了出来,这是留着以后给许家老两口登记用的。
第三日,所有的定位点弹线相继落地完工,率先登记完成的七家,八个雇农在安排下由专业的兄弟带着开始照着弹线的位置开挖自家自留地一侧的一级纵向主渠道。
因时间紧迫也顾不上算什么开工的吉时吉日,便只能择日不如撞日,不过该有的仪式还是齐全的,开工前,祭案、香火、酒水、祭品一应俱全。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彻云霄。难得的热闹引来了下河塘村的村民纷纷出城围观,也引起来山涧下方,王家村村民的注意。两个村虽相隔着一处山涧,成上下断崖式,但因着断崖的地势仅相差不足三丈高,且山涧的水流也不算湍急,因此两村间其实相隔非常近,日常走动也容易。
不多时,就有不少王家村的村民寻着响声摸了过来,等一过来便见下河塘村外的荒地上围满了人,又见不少人拿着各色工具,更是奇怪。这好好的下河塘村怎么就整了这么大的动静。
有与下河塘村村民相熟的便拉着人闲聊,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有贵人来了下河塘村,拿了下河塘村外的荒地,还找村里找了雇农。
最要紧的是这些雇农是管一天三顿饭的!
这一听,王家村的村民眼睛都热了,王家村的地理位置不好,祖辈是前朝战乱时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同族,到了麓山郡内虽找到了地方庇护,可因着是外来户的缘故也选不到好去处安置,只能挑些当地村子闲置不要的山地荒地从新开辟。这样的地段能勉强建房建村已经算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连成片田地可以供村民耕种。
其实,在渝州三年大旱前,王家村的日子也并不算好过,村民们除了一些零散的几亩自留地可供吃喝外,多是以进山打猎,或者去泗河捕捞勉强为生的,大多村民的日子过的十分艰难。更别说这两年里,泗河干枯,山上连树皮都被挖光了,更是连勉强度日都困难。
前几日王家村的村民听闻麓山郡成内的住户发了粮种,附近几个村子的许多村民都已经开始翻地春种了,更是愁的不得了。想种地,寻不到粮种,想捞鱼,泗河的水位是涨回来了,可这么点时间里头哪来的也河鱼可捞,至于打猎更是不用去想,接连几场大雨,附近山脉上倒是绿油油的长了不好草皮,许多干枯的老树也从新抽出了新芽,可山上的野味又不会见水就能变出来。
有时候人过苦日子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边上还给你个参照看。你喝凉水,别人吃糠;你吃糠的时候,别人吃白面;等你好不容易吃上白面的时候,别人已经山珍海味了。
最难受的人,你走不了参照物也不挪位置,就在你家边上杵着,一天天的让你光看着眼热,就是够不着。
王家村和下河塘村的情况就是如此,下河塘村比起其他地方自然不算富裕,可比起王家村日子就好过太多了。要说本来虽然也有差距,但天长日久的王家村的村民多少也都习惯了。
结果,好家伙!
自家日子还过的紧巴巴的,别人家都开始放爆竹了,怎么好好的,就有贵人看上上河塘村外的荒地了呢,怎么这就赶上招工了呢?
说起来这荒地也不算下河塘村的,这荒地明明就再下河塘村和王家村之间,虽然隔着山涧,可也是无主的荒地呀,怎么就只再下河塘村招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