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室呢?可有再出现过过?”
“再也没有。”
刘守正拧眉,这几天他接连查了东皋县内过田契地契过户的记录都没有查到大朱山有被过户给旁人的痕迹,麓山郡内的过户册自然也都查过一遍,一样没有发现大朱山的踪迹。
依照达康律例,当地的田产地产要买卖过户都必须要在当地的衙门登记后方才合用。自然这登记点可以是县衙也可以是郡城府衙,两则间的记录并不通用,但都算合法。若是在村里私下买卖也会通过村长提交给当地所属镇上的衙门备案,当然镇级的官衙没有归档权,一般所有籍书一年就要备份一次送至上级县衙内。至于县衙若无特殊缘故抽查,则不需要再送往郡程府衙内。
既然东皋县和麓山郡内都没有查到变更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至今,大朱山就还在刘正丰手里。
又或者说,刘正丰或许出了麓山郡后就将大朱山变卖了,但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购买之人一直没有到麓山郡内将这地契变更落实。
思及此处,刘守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半晌道:“派过去的人可有消息?”
林管家摇头:“守山的人送来消息说,除了一些周边村落的农户想进山找些吃的,并没有特殊之人。”
“那些村户也要留心,若是面生的就打发走。”
“大人放心,他们有分寸。”
刘守正点点头:“也不要过分惊扰附近的百姓。”
“大人仁慈。”
“先前让你备好的粮种,准备的如何了?”将安上的舆图再次卷曲来,刘守正问。
“都准本好了。”
“数目如何?”
“凡是持有麓山郡城中百姓,按户籍算,每户皆可领取一亩地的粮种。”
“只一亩地吗?”刘守正面色有些难看,半晌却又道:“罢了如今的情况想要再多也不容易,便指着这些上等的粮种,能让城中百姓缓过这一年。”
“大人的劳苦,城内百姓都看在眼里,大家伙只会感念您的恩典。”林管家道。
刘守正耻笑:“旁人也就罢了,你又何须说这话,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所求的是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仁慈也罢,恩典也罢,不过是各取所需。”
“大人您何必这么说自己,至少您做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事,麓山郡的百姓也是因着您的缘故方才能在大灾之中平安度日。若换成其他地方,如此三年,早已民不聊生、尸横遍野了。”
刘守正摇头轻笑:“这样的高帽子刘某可戴不起,往后莫要再说这话了。”
“是。”林管家人有不甘,且并没有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