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韩平阳在从妻子处得知事情具体情况后,方才明白过来,自己昨日里问话没问全,只知道商市每日早上开放一批米粮需要抢购,却不知道即便抢到了还要按人头限定数目,一份户籍竟然只能够换三斤新鲜米粮。
其实也不能全怪韩平阳事先没注意到这件事,委实是昨日里韩平阳见四海商市竟然拿上好的新米当做购买腊肉的添头,被这种离谱、夸张又豪气的做派给震惊到了,潜意识里觉得四海商市库存丰厚,根本不缺米粮。自然也不会想到四海商市竟然反向操作,当做添头白送时上不封顶,多多益善,可你若只是单独购买却是困难重重难上加难。
这让韩平阳郁闷的同时,更是将好不容易抢来的三斤新米当做宝贝一般藏了起来,不说韩家有多少主子,就他们三房自住的园子里,就有他和夫人外加一双儿女,四个主子,每日三斤新米需要节省着吃,方才堪堪够用。
这还得防着每日都能抢到,若是那一日抢不到了,他家就得‘断粮’,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新米,谁还愿意拿旧米凑活。
且说一晚,韩家三房内,夫妻俩因着商议往后抢粮的事情没睡好,韩家大房和二房也同样没睡好。
大房内,老大媳妇一边拆解着发髻上的朱钗,一边亦或者问丈夫:“你说三房的人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个好东西?莫不是弘文堂的那些人背着你将好东西偷偷卖给了三房?”
韩家大爷摇头:“不可能,老三自视清高的很,根本不愿意和行脚帮的那些人打交道。再说了都是一样给银子,便是老三突然开窍了,行脚帮的人没道理先将东西卖给老三,而不卖给我。”
“你的意思是,老三走的不是行脚帮的路子?”老大媳妇奇怪:“可咱们麓山郡内现在哪还有什么能人,除了行脚帮的人,根本没有人能把米粮送进来。”
“是不是大姐夫那边的路子?”韩家大爷思索了片刻,不确定道:“若是大姐夫那边给的路子,这事看可就不好办了。”
“都是一样的亲表姐弟,大姑奶奶也不能光想着老三一人吧。今儿个只十斤新米,老三就把老爷给笼络住了,往后若是真被老三把住了这处,你往后在老爷子面前哪还能像现在这么得脸。”老大媳妇面露不满:“咱们得想想办法,这种好处不能只紧着三房一家子来。”
“要不然我明日也去找找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