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在前头的车厢里没有搜到东西,沉着脸跳下马车,晦气的啐了一口:“带着这么多人手,还当是那家有钱的公子,没想到却是个穷酸。车里头什么都没有。”
“去看看后头那辆!一群人出远门,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领头的衙役脸色难看的指挥道。
顺子退到顾七身后,小声道:“七姐,我怎么觉得这帮衙役不对劲呀。哪有这么查货的。”
顾七冷笑:“这些不是怕查到什么,而是生怕查不到什么。”
那方几个衙役得令,嬉笑着架起长刀挑开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厢。也不管里头放着什么,一阵胡乱翻找。
顺子等人眼看着马车内原本叠放整齐的被褥被挑翻在地,几双带泥的官靴肆意的在上头踩踏;很快两床干净新做的被褥就脏污的看不出了原本模样。随后又是粮罐被踢翻的声响,罐内封存的口粮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江平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次想上前说理却都被顺子强拉了下来。
“这帮衙役明显是准备找茬,此时更要沉得住气,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把柄。”
“这帮孙子!”江平低声啐了一口。
顺子摆摆手:“他们是官咱们是民,现在这种境况,咱们几个才是做孙子的。得忍着。”
“谁爱做孙子,谁做。反正老子不做!”
顺子神色一肃,低声嘱咐:“这可由不得你!江哥,远安镇不比咱们何松镇,出门在外能小心就小心。
你看七姐都忍着没有开口,你可千万不能生事。”
江平不耐烦:“我怎么就生事了。我就随口说两句,又没做什么,偏就你每日和我唱反调!”
那方几个衙役在马车里一阵折腾,见翻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骂骂咧咧跳下马车,连呼晦气。
领头的衙役转头忽然瞥见江平和顺子在窃窃私语,不由双目一瞪,呵斥道:“你们几个嘀咕什么呢,都站好了!”
江平撇了撇嘴,想到顺子的嘱咐,倒是没在说什么。
顺子理了理衣服陪笑着,又上前塞了一把碎银:“差爷,家中小少爷年幼,又是第一次出门,老爷不放心就让咱们几个都跟着。
咱们几个也是头一次到远安镇,还不懂镇上的规矩。劳烦差爷提点一二。”
“好说,好说。”
显然这把碎银子还算有些分量,衙役头子原本铁青难看的脸色这会儿倒是缓了脸色,露出几分笑意,只是这笑意里却不达眼底,怎么看都透着怪异。
只见那衙役头子朝着顾七的方向撇了一眼:“别怪差爷我不提醒你们。想要你家小少爷平平安安的。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别瞎掺和渝州府的事情,特别是咱们远安镇,现在可不是谁想进里面就能进里面的。”
顺子闻言愣了愣,凑近那衙役,小心问:“最近渝州府这是怎么了?劳您给透个底,咱哥几个也能心里有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