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家里又没媳妇又没娃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趟镖走完,洪复那小子也该给老子提前支点银子花花了。
连着两个月,再不放老子去乐呵乐呵,等老子憋死,看往后谁他/娘的,还帮他老洪家押镖。”
被称做老赖头的老镖师,灌下壶里最后一口酒水,不死心的眯着眼往壶里看了看。见实在看不出剩余,无奈收了酒壶,随手抹了一把嘴:
“他娘/的,老刘家的酒咋这么不经喝。这才喝了几口,就又没了。”
前头喝老赖头搭话的年轻镖师忍不住劝道:“你都喝了一路了,还不够呀。
小心回去被总镖头发现了,总镖头可不许咱们走镖时喝酒误事。”
“呸!”
老赖头混不吝的啐了一口:“你见老子什么时候在出镖的时候喝过酒。这不都已经走完镖,回来了吗?喝点又能怎么样?”
说罢老赖头还应景的打了酒膈,眯着眼唱起了带颜色的小调。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哪唉哟...”
老赖头今年四十有二,一脸的褶子,声量粗哑,唱起小调来却是眉飞色舞,引得身后另外两个年轻镖师都跟着红了脖子。
心里头想着,等这趟回去了,要不也跟着老赖头去醉仙楼见见世面,看看那姐儿的腰是不是真的像戏文说的那般又白又细。
这是一条位与两村交界外的官道,地处偏僻,私下来往的车辆并不多。洪氏镖局的镖车晃晃悠悠走了一刻钟都没有看的一个人烟。
好在这条官道老赖头几人也不是第一次走了,熟门熟路的,便是闭着眼睛在车上打个盹,拉车的马都不会跑错道。
算算时辰,再走个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看的三岔口。拐出岔口,看到一个凉棚,到时候来往的人流就多了。
老赖头盘算着,等下到了茶棚先讨一婉热茶暖暖胃,顺便吃顿便饭填了肚子,到时候再走也来得及。
心里想的美,老赖头唱着小调的声量不由又大了几分:“伸手摸姐面边丝,摸呀伊呀姊...
啊!!”
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打断了老赖头带着的颜色小调,也惊醒了身后两个正晃晃悠悠有些迷迷糊糊犯困的年轻镖师。
那是一支长箭,细长的箭头正中老赖头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使得老赖头惊呼之下松开了拉住缰绳的手,拉扯的马匹受惊,飞快的朝前狂奔而去。
然而就在前面不到三丈处,不止何时竟然拉起了一条粗/长的绳索!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老赖头面色大变,目眦欲裂,甚至来不及去顾及射穿手腕的长箭想要再一次去拉缰绳。
然而老马受惊后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才不过几息的功夫,马身便拦身撞击在了长绳上,
巨大的撞击惯性,使得马匹嘶鸣间,连马带车整个扑到在地。而坐在车头的老赖头也那一瞬间被甩飞了出去。
“老赖头!”
身后紧跟着的另外两个年轻镖师齐齐拉紧了缰绳,青白着脸翻身下车,同时摸出了佩戴在身后的长刀,警惕的往老赖头方向走去。
为首的那个高大青年紧握着刀柄,朝着四下看了一眼,扬生喊道:
“敢问是那条道上的好汉!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