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儿像是挂在蒋昊臣胳膊上一样,在他们周围,簇拥着六七名穿着考究的商人,大家窃窃私语一样的聊着天,偶尔心照不宣的笑一笑。
身着燕尾服的使者举着一盘香槟路过,蒋昊臣信手拿了两杯,一杯递给李菲儿,李菲儿还未来及说谢谢,余光里就压进了一道身影。
李菲儿扭过头,一打眼就瞅到赵奕欢,脸上的笑容像冬日里的冰河,一寸寸的凝结住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蒋昊臣一只臂膀曲折在身前,另一只手握着细长的香槟杯,原本热络的气氛忽然凝滞住了,蒋昊臣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后,处于好奇,蒋昊臣旋身回头,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他后面,又是那样风雪交加的眼神,蒋昊臣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去看李菲儿。
李菲儿反应过来,连忙道:“原来是……”
不等她说完,赵奕欢上前两步,一把攥住了李菲儿的发髻直接就把她从蒋昊臣的臂弯里拎出来了。
李菲儿万万没想到赵奕欢会来这么一出,疼的差点嚎叫出来,她硬是忍着,这儿不是普通酒会,在场的宾客都是大有来头的,如果反应太过强烈引起骚乱,往后她也没脸再过来蹭热度了。
李菲儿弓着腰,任由赵奕欢拽着往前拖,赵奕欢腿长,步子迈的大,李菲儿踉跄了好几步,鞋子也掉了,头发也散了,她死死的抓住赵奕欢的手腕,压低声音质问:“你干什么,干什么?”
赵奕欢用力的把她往前面一推,李菲儿就跟一具被抛弃的布娃娃似的,扑在了光滑而冰冷的巴洛克地板上。
地板的纹路很别致,花纹以线条形状拼凑,忽然躺了一个人在上面,从上往下看,竟有些像古代神婆祭祀用的法场。
这一切来得太快,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十几道视线统统聚集在了赵奕欢的身上,李菲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原本高贵典雅的发髻被赵奕欢扯得乱七八糟,珍珠项链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跟下雨似的。
李菲儿脸上血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她哆嗦着嘴唇,声嘶力竭的大喊:“赵奕欢——”
这一喊着实是点睛之笔,叫大家都晓得,这个姑娘叫赵奕欢。
“不要叫我!你叫我名字都嫌恶心,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枉我拿你当闺蜜,可你呢,居然勾引我的男人。”赵奕欢说着,回头看了蒋昊臣一眼。
那一眼,可谓是千回百转,无声胜有声。一种希望与绝望交加,幸运与不幸混合。
矛盾交织,既难过又冷静。
蒋昊臣起先被她看的一脸莫名。
等回味过来后,英俊的眉眼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被利用了。
赵奕欢怕再拖下去自己不好收场,快速的收回视线,对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深吸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说罢,昂首挺胸的往外面走去。
这一场变故来的快,去的也快,赵奕欢就如同一缕青烟,大家还没咂摸出味儿来呢,人家已经潇洒的飘走了。
围拢在一块儿的宾客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姜小米见大功告成,正准备开溜,谁知道一回头直接撞进了娄天钦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抬头,迎上娄天钦风雪交加的眼眸后,惊讶不已:“哎?你也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