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克托看来,如今的联盟内显然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波,这场风波必然会在日丹诺夫同志葬礼前后的一段时间内爆发,至于谁是幕后黑手,其策动这场风波的目的又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联盟境内的犹太人,必然会受到这一场风波的冲击,他们将要面对的命运,大概是不会多么美丽的。
不过,随后所发生的一切,似乎证明维克托想多了,因为当天弗拉西克就将那份举报信交给了斯大林同志,但在随后的一天多时间里,斯大林同志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像是没有收到那份举报信一样,亦或者说,他对那封信里所提到的内容,丝毫都不感兴趣。
在随后的一天多时间里,莫斯科显得非常安静,这份安静不仅仅来源于政坛的氛围,同样也来源于整个城市的环境。这个居住了数百万人的大都会,似乎是在一瞬间便进入了悼念时刻,行走在街道上的每一个人都表情沉重,在很多人的手臂上,都能看到黑白相间的袖章,就连行驶的公交车、电车甚至是洒水车上,都挂上了代表悼念的黑纱。
赫鲁晓夫同志刚刚接任莫斯科州委兼市委第一书记,他按照政治局下达的命令,动员了数以十万计的莫斯科市民,在日丹诺夫同志葬礼的当天,参加统一的悼念活动。隶属于莫斯科市、莫斯科州的大量党政机关、工矿企业,也都接到命令,要求他们在葬礼当天组织敬献花圈的活动。
按照葬礼的规划,日丹诺夫同志的遗体被暂时安放在了联盟宫的圆柱厅内,在葬礼举行的时候,先是联盟的各级国家领导人到联盟宫参加追悼会,并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之后,将是上千名市民代表进入圆柱厅,向日丹诺夫同志的遗体敬献鲜花,并进行遗体告别活动。
此后,送别的人群将在斯大林同志的亲自带领下,从联盟宫所在的高尔基大街与马克思大道交叉口,一路走到红场,日丹诺夫同志的遗体,就要葬在克里姆林宫的宫墙下,与包括列宁同志、伏龙芝同志、捷尔任斯基同志等人安葬在一起。
所谓的“高尔基大街”和“马克思大道”,在维克托前世的那个年代里,已经不叫这些名字了,前者名为“大德米特罗夫卡街”,后者则是著名的猎人商行街,联盟宫就处在这两条大街的交汇口处,它离着卢比扬卡广场非常的近,当然,距离红场也不算很远。啊,对啦,在维克托重生前的那个年代里,联盟宫也改了名字,它叫工会大厦。
对日丹诺夫同志的葬礼,斯大林同志的确是给与了很高的规格,要知道的一点是,当初谢尔巴科夫的遗体都未能在联盟宫的圆柱厅停放过,真正曾经享受过这个待遇的人,只有一个列宁同志,现在,日丹诺夫同志成为了第二个。而在维克托前世的那个时空里,同样享受过这个待遇的人,还有斯大林同志、勃列日涅夫同志以及......戈尔巴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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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列宁装,维克托走在稍稍显得有些拥挤的人群内,在他的前方,是穿着一袭黑色西装的沃兹涅先斯基,这位被誉为政治局中前程最为远大的年轻干部,如今似乎失去了往日惯有的那份锐气,即便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维克托是也能揣摩出他此刻的心境,恐怕只能用郁闷这个词来形容了。
对于任何一个行走仕途的人来说,晋升途中,看重自己的领导病逝,无疑是一种最要命的诅咒了,其对自身仕途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有些时候,其对于自己本身的打击,或许同样也是致命的,而沃兹涅先斯基现在就是遭遇了这种状况,目前,他在政治局内属于孤立无援的那种人。
从以往的政绩和个人履历上看,沃兹涅先斯基无疑是属于那种实干主义的技术性干部,他在经济工作方面确实有着过人的才能,而且,他为人刻板公正,但凡是涉及到工作的问题,其同任何人都是不讲情面的,一律按照规定办事,类似他这样的干部,在联盟的官僚体系中,其实应该算是比较特殊的。
但是话说回来,他在工作方面也存在一个问题,而且是很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他在国家经济工作的大方向上,与目前联盟的既定政策存在偏差,从严重的角度去解释,就是他的经济思路和奉行的路线,与联盟当前确定的思路、路线并不吻合。
沃兹涅先斯基一直以来都坚定地认为:社会主义的主要矛盾是先进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和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要想解决这个矛盾的办法,就必须不断的发展生产力。所以,在他的经济理念中,持续不断的想尽各种办法来发展生产力,才是解决联盟社会主要矛盾的正确方向,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联盟当前应该以价值规律来调节生产和交换,以物质刺激的方式,来调动人们的生产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