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贝利亚也不知道准备去干什么,在电梯口遇上了维克托和布尔加宁两人之后,简单的聊了两句,他竟然又跟着两人折返回来,去了日丹诺夫同志的专属病房。
铺着地毯的走廊内同样安排了克里姆林宫的警卫,事实上,出行携带大量警卫这种事情,并不是斯大林同志的习惯,多半是弗拉希克同志安排的。按照斯大林同志的喜好,他出行的时候,甚至连警卫的车辆都不让跟随,有闲暇且心情不错的时候,他甚至会随时要求司机把车停下,然后他自己下车去找那些普通市民聊上两句。赶上天气不好的时候,他甚至还会要求司机用自己的车送那些没有携带雨具的人回家。
走廊显得有些长,而且去往日丹诺夫同志专属病房的路上,还有一处走廊的转角。三个人一路走过去,最初的时候,还是布尔加宁与贝利亚并行,维克托落后半步,可过了走廊转角之后,就成了布尔加宁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而贝利亚和维克托则落后的一步。
“什么时候回的莫斯科?”贝利亚与维克托并肩走在一起,在拐过走廊转角之后,他看似很随意的问道。
“刚刚赶回来,”维克托放慢脚步,说道,“柏林的局势紧张,冲突是否会爆发,现在谁也无法做出预判,所以,之前包括驻军司令部、军管委员会等部门,都接到了暂时撤退的命令,我是先一步撤离的,飞机在华沙做短暂停留的时候,接到了日丹诺夫同志病重的消息,所以一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了。”
他看着贝利亚微微点头,便又紧接着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到莫斯科的?”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候,维克托的视线就聚焦在贝利亚的脸上,他清晰的看到贝利亚的眉角朝上扬了扬,这是他听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时,才会做出的一个微小动作。而维克托只是提了一个问题罢了,既然贝利亚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情愉悦,那就说明他这次返回莫斯科肯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我是接到了政治局的通知才赶回来的,”贝利亚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因为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同志的健康状况不太乐观,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政治局在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决定由我接手有关政治局外事常设委员会以及部长会议主席团常务委员会的部分工作。”
在贝利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维克托就感觉走在前面的布尔加宁脚步似乎顿了一下。
过去,日丹诺夫同志不仅仅是政治局的委员以及部长会议的副主席,同时,他还兼任着大量的其它职务,比如说政治局外事常设委员会的委员,以及部长会议主席团常务委员会的委员。
拥有政治局外事常设委员会委员的身份,意味着日丹诺夫同志能够在联盟的对外方针政策等方面,拥有足够大的发言权,这也是当初他能对维克托所领导的中央国际部插手的最根本原因。而拥有部长会议主席团常务委员会委员的身份,就意味着他在部长会议的诸多副主席中,也是排位非常靠前的了,最重要的是,拥有这一重身份,他就能对部长会议下属各个部位的工作进行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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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丹诺夫同志在联盟党内第二号的地位是怎么体现出来的?就是从大量类似的任职中体现出来的。
过去,贝利亚虽然也是政治局委员,也在部长会议中担任着副主席的职务,但他在党内的资历也好,在政治局中的排位也罢,都没办法与日丹诺夫相提并论,当然,他所兼领的职务也非常有限,其在各个领域内的发言权,也不够充分。
而现在呢,日丹诺夫同志一场病,将其在政治局和部长会议主席团中的两个重要职务都丢掉了,贝利亚同志等于是捡了个漏,可以预见的是,将来即便是日丹诺夫同志病愈出院,重新展开工作,他被拿掉的那些职务,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再拿回去了。若是他就此一病呜呼......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