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枳继续挂着衣服,懒得搭理。
“告诉我,你和陈韫泽到底是什么关系?”陈京裴按住她手中的衣架。
宣枳被迫停下来,面无表情回答,“我都告诉过你了,他是我舅舅。”
“可陈韫泽并没有姐,哪来的你这么大的外甥女?”陈京裴俨然不信。
“认的。”宣枳抢过衣架。
“认的?”陈京裴疑惑之际,顺手帮她挂起了衣服,“怎么认的?”
他听过认干爹,认哥哥,就没听过认舅舅的。
宣枳本不想回答的,可见他那么娴熟的替她把衣服穿到衣架上,她瞬间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点都恨不起他。
“他跟我亲舅舅是很好的朋友。”宣枳只讲这么多,主要是不想告诉陈京裴,她亲舅舅在维和的时候牺牲了。
就在五年前,她和他分手的那一天,所有不幸和糟糕事都堵在那一天。
“你亲舅舅?怎没听你提过?”其实,陈京裴并没了解过宣枳的家庭背景。
宣枳只跟他说过,她是单亲家庭,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她的姓,是妈妈的姓,不知道爸爸姓什名谁。
那时,他实在不忍心多问,就哄着她说:“那等我们结婚了,你冠我的姓,好不好?我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她说:“好。”
……
难得陈京裴突然这么冷静聆听。
宣枳沉默了一阵,开口:“因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去国外维和了。我就没跟你讲过。”
“那他现在……还好吗?”陈京裴感觉宣枳的情绪有些失落,试探问。
“挺好的。”宣枳牵强一笑,“获了一等功。”
一等功……
陈京裴声音凝住,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倔强打转,他的心脏差点疼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没事的,阿枳。想哭就哭出来,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
他不疯批的时候,是星辰大海都无法匹及的温柔。
宣枳脸埋在他胸膛里,承认自己再一次沦陷了……
清晨。
太阳还没出来。
房间的光线昏昏沉沉。
宣枳被渴醒,欲掀开被子起床,却猛地被横在腰间的一截手臂给揽了回去。
“睡完,又想偷跑?”陈京裴的嗓音性感至极,连个标点符号都充斥着蛊惑。
宣枳很后悔昨晚在他怀里哭着哭着被他哄睡了。
但好在他也没有趁人之危,只是单纯抱着她睡了一夜而已。
“趁韫泽舅舅还没醒,你最好走。”宣枳冷着脸赶他,不想让这荒唐的一夜再节外生枝。
“如果我不走呢?”尽管已知道宣枳和陈韫泽真正的关系,陈京裴心里仍然很不爽:“他敢打我不成?我睡的,又不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