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还在望着天花板恍惚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把你吵醒了吗?”
是米见。
这熟悉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张宣抬头看过去,发现米见正在整理衣服。
或者说,在找衣服。
张宣下意识问,“几点了?”
米见侧头看他一眼,微笑说:“10点多。”
张宣眼神扫过她手里的衣服,问:“你是要洗澡?”
米见安静不接话,算是默认。
张宣双手抻床,挣扎着坐起来问:“要我回避下吗?”
米见莞尔一笑,说好。
说着,米见把衣服放凳子上,去了客厅,等他穿衣服。
一分钟多后,张宣穿好衣服鞋子出来了。
两人默默对视几秒,米见就对准备下楼的张宣说:
“你先别走,到客厅等我。”
张宣愣了愣,回身凝视着她。
再次四目相视,米见抿了抿嘴,沉吟一阵道:“你在外面,我有安全感一些。”
张宣猛然蹙眉:“有人冒犯你?”
米见摇头,开口说:“那倒没有,只是这两天被一个人盯着看,有点不适应。”
张宣紧着问:“谁?”
看到他比自己还紧张,米见反过来安慰:“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警惕心一直比较强。”
张宣不依,盯着她眼睛问:“告诉我他是谁?”
米见静了静,见他不依不饶,也是妥协了。
来到窗前,寻找一番,米见指着院子里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那个。”
原来是他啊!
张宣认得这人,姓肖,说起来还是肖少婉的本家亲戚,没出五服的那种。
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平时看到好看的女人就经常走不动路。
有一次盯着一个给孩子喂母乳的少妇看了半天,还被人打了。
他的儿女因为这事,脸都丢尽了,脑筋都伤透了。
是这人的话,张宣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于是跟米见说了说情况。
但最后还是非常严肃地嘱咐道:“在这乡下地方,千万不要落单,如果要去哪里,记得叫上我们。”
米见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因此,这么多年来从不敢去人少地方。
…
女人洗澡都比较麻烦。
尤其是大冬天的,时间要的更久。
最难熬的就是等待,张宣也是打开电视看了会。
足足过了有二十分钟,米见才出来。
米见这次不再是白色棉质衣服,而是换成了大红外套,头发随意揽着,一出来就把某人的眼睛看直了。
张宣打趣说:“你是真对我放心啊。”
米见回答,“你是张宣,我当然放心。”
张宣无语,“张宣又不是和尚,张宣也有七情六欲。”
米见会心一笑,看着他眼睛说:“我认识的那个张宣不会。”
张宣,“……”
两人下楼,发现杜双伶、莉莉丝在组队跟人打升级扑克。
张宣在旁边看了会,就被睡一觉起来的伍国瑞拉走了。
“打字牌我不会。”张宣说。
伍国瑞开口道:“没关系,很容易学的,我教你,这边缺一个人。”
看到同桌一个是双伶小姑父,一个是双伶叔伯,张宣也不再矫情,坐下了。
湖南字牌,打红字。
十分钟后,张宣赢了第一把。
块
二十分钟后,张宣赢了67。
一个小时后,张宣赢了将近200。
两个小时后,张宣已经连庄13把,身前已经累积了一沓厚厚的票子。
桌上气氛安静,但围观的二十来人不淡定了,纷纷站在他身后。
之前还有人喜欢指指点点,教张宣出牌。
但现在老的少的也好,男的女的也罢,没人敢再教。
站在后头要么议论,要么学,都觉着张宣不愧是大作家,智商压制。
都觉着张宣会算牌。
张宣确实会算牌。
本来嘛,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字牌高手都会算,只是没他们说的那么离谱。
但今晚除了开局不顺外,手气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爆炸!
牌风一起,怎么摸怎么有,别个怎么打怎么吃。
第十四连庄。
伍国瑞出牌,“小九。”
小姑父摸摸牌,想吃。
张宣眼疾手快,“碰!”
随即打出大玖。
看这出牌,伍国瑞和小姑父一下紧张了。
小姑父忍不住问:“牌这么好的吗?又落听了?”
张宣背后有个老人兴奋大喊:“还真落听了,你们出牌要小心了。”
瞧瞧大玖,小姑父犹豫一阵后,还是选择吃进,“我打大肆,国瑞你要得起不?”
伍国瑞摇头,伸手摸底牌,偷偷一看大贰,红字。
直觉很危险!
张宣笑问:“什么牌,别拦着啊,让我看看。”
这时杜克栋走过去看了看,咳一声,“别想着吃了,放牌吧。”
伍国瑞亮出牌,看向张宣,“胡了?”
张宣爽利地把牌放桌上,手指把牌面棱开说:
“胡了,胡贰柒拾。大胡子38胡,四舍五入,每人8块,13张红字,翻三倍,每人24块。”
诡异,房间里落针可闻。
都在算账,一把赢4个工钱。
伍国瑞和小姑父对视一眼,小姑父懊恼说:“我不该吃大肆的,不然大贰我摸到了,就扑了,我手里有2张大贰。”
有人听笑了:“马后炮有啥子用,赶紧出钱吧。”
第15连庄。
张宣把牌摸完,后面一pia pia人就闹腾起来了。
天胡!
胡子不大,只有18胡,每人4块。也没红字加成。
但…
嗨!这手气!
不能再打,再打要吃人了!
张宣这么想着,适时对杜克栋说:“叔,你来帮我打一把,我去上个厕所。”
杜克栋笑呵呵地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厉害,你这样我压力好大,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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