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师兄,料不才不过四十年毫末之功,岂能破得此十绝阵!乞列位师兄怜姜尚才疏学浅,生民涂炭,将士水火,敢烦请哪一位师兄,与吾代理,解君臣之忧烦,黎庶之倒悬,真社稷生民之福矣。姜尚不胜幸甚!”
姜子牙口中妙语连珠,连拜再拜,感慨的老泪纵横,仿佛天下都在眼前的十二金仙手中,他只不过是晚辈,不堪大任。
一番极其诚恳的操作,将姿态摆的极低,看的众人感慨,竟寻不出半点毛病。
就连广成子自己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姜子牙毕竟仅仅修行了几十载,声望实力确实不足。
但他又转念一想,但他确实是最好的背锅对象,身负封神重任,又有天命气运,哪怕破阵失败师尊也不会过于责罚。
于是广成子继续循循善诱的道:“吾等自身难保无虞,虽有所学,却不能克敌此左道之术,看来唯有子牙能担负起此等重任!”
“是啊!子牙你乃西岐丞相,又是天命的封神之人,做这破阵领袖实乃为不二人选。”
“没错,子牙莫要谦虚。”
其余十二金仙除了赤精子与太乙真人在哪里咒骂沉大夫,没工夫来想这些事,其余人纷纷开口劝起来。
广成子是什么人他们自然知道,如果这是好事其自然当仁不让,敢为人先,保证自己十二金仙之首的威严。
可眼下他却仿佛接到烫手山芋般往外推出,这里面就不由得不好好思考。
望向西岐城外那煞气冲天的十绝阵,以及正一脸愤愤不平的赤精子与太乙真人,大家都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里面的危险。
各个心中恍然,打定主意,不去参与此事。
可姜子牙也不傻,哪怕众人多次相劝也不肯受。
广成子见状眉梢一扬,满面笑意:
“既然子牙不肯接受如此大任,不如从吾等中选出一位。”
“听闻惧留孙师弟,最近法力大增,又曾对阵法之道有所研究。”广成子笑容温和向前指了指:
“不如便以师弟为首,带领吾等破除前方那十绝恶阵?”
广成子眼见姜子牙不上当,瞬间转移了火力。
而惧留孙听到这话,嘴角抖动,气的要死。
针对,这是赤果果的针对。
你广成子怕死,怕师尊责难,不敢主持破阵,却要将我推出来。
明明是想拉自己下水?
按道理来说他上面还有赤精子等师兄,再怎么也论不到他,拘留孙眼睛一眯,暗自退后了一步,与文殊等人靠近后,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师兄所言有些错了,师弟我法力平平无奇,要知晓就连赤精子师兄都狼狈不堪的逃出十绝阵,在下又如何能担下这等重任?”
“师弟才说错了,正因为师兄吾败阵下来,才须师弟统领破阵,方才不坠吾十二金仙的威名。”
赤精子见到惧留孙拿他陷入阵中的事不断提起,眼中略带一丝莫名。
他自己说无所谓,但别人说就属于揭他的伤疤,带着嘲笑之意,毕竟被一名普通人差点留在阵中,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说到这里,赤精子摆了摆道袍,与广成子并肩而立。
几乎瞬间场中气氛开始产生了微妙变化,竟隐隐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
唯有老倒霉蛋黄龙与老直男玉鼎真人站在两方人马中间,有些莫名其妙。
“诸位师兄师弟,不就是选出一个统领众仙破阵的人选吗?不如坐下细细商谈,休要伤了和气……”
黄龙感觉情形有些不对,笑吟吟的上前想要劝阻。
但却发现四周根本没人理他,甚至广场成子还澹漠的冷哼了一声,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极为明显。
黄龙有些失落,喃喃张口,正要再说些什么,但肩膀却被厚实的手掌拍动,一道身影默默拦住了他的脚步。
恍然望去,玉鼎真人正叹着气,朝前方澹澹摇头。
此刻的西岐芦蓬之下,十二金仙口中笑意吟吟,都在彼此互相推让。
若是普通人见了,恐怕还当真的是认为阐教弟子兄友弟恭。
姜子牙同样皱着眉头,正要说话间,忽然只见半空中有响彻一声鹿鸣,紧接着四周异香满地,遍处氤氲。
天空中缓缓走出了一位道人,跨鹿乘云,香风袭袭。怎见得他相貌稀奇,形容古怪?真是仙人班首,佛祖源流。(原文)
有诗为证:
一天瑞彩光摇曳,五色祥云气不彻。
鹿鸣空内九皋声,紫芝色秀千层叶。
中间现出真人相,古怪容颜原自别。
神舞虹霓透汉霄,腰悬宝录无生灭。
灵鹫山下号燃灯,时赴蟠桃添寿域。
十二金仙眼见空中异像便知是灵鹫山圆觉洞燃灯道人至此,广成子眉头一皱,与身后赤精子等人互望了一眼。
不远处的惧留孙却早已经带着,文殊广法天尊,普贤,慈航,齐下篷来,迎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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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成子见罢,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接着嘴角同样带着笑意上前行礼。
燃灯落下彩鹿将目光扫过众人,在广成子身上顿了顿,随后一脸和善的开口道:“众道友先至,是贫道来迟,幸勿以此介意。”
“方今十绝阵甚是凶恶,不知以何人为主?”
眼见燃灯道人开口,姜子牙赶忙上前躬身,口称老师,行礼道:
“吾等还未抉择,专候老师指教。”
燃灯道人点了点头,抬手笑道:“吾此来,一则正是与子牙代劳,执掌符印;二则众友有厄,特来解释;三则了吾念
头。”
“子牙公请了!可将符印交与我。”
眼见燃灯道人将这个最不好做的事情接了过去,姜子牙与众人俱是大喜,忙不迭的开口道:
“老师之言,甚是稳妥。”随将印符拜送燃灯。
燃灯受印符,谢过众道友,方打点议破十阵之事,不觉心上咨嗟,望北方眼中泛冷,微微一叹,暗自道:
“此一劫必损吾十友。”
……
远在殷商帐内,十天君此刻正兴奋至极,不断的夸赞沉大夫。
但是饮酒间,勐抬头望去,只见西岐芦篷里众道人顶上现出庆云瑞彩,或金灯贝叶,璎珞垂珠,似檐前滴水,涓涓不断。
手中的酒杯赫然跌落,惊声叫道:“沉大夫不好,昆仑山诸人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