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左立一人,乃是魔里青,手执“青云剑”面目含煞;
前右立一人,乃魔里红,手执宝伞,表情漠然;
后左立一人乃魔里海,手持琵琶;后右立一人,乃魔里寿,手捧香炉。
坛下还各有数十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这番气势下来,不知比西岐强了多少倍。
远处崇黑虎见状环视了一圈,直到殷商众人站好位置,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看向高台上的沈大夫道:
“沈信你这般大的排场,若还没雨,当真是羞愧要死。”
“不如拿上柴蓬,一把火自行了帐!”
沈大夫听后上前一步,立即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回道:
“姜丞相且看好了,如果本大夫同样求不来雨,那便算我沈信无能。”
“此次斗法甘认失败。”
“你可是认真的?”姜子牙挺后有些惊讶的问道。
“沈信说到做到,自是一言九鼎,绝不后悔!”
沈大夫袖袍一甩,毫不犹豫的回道。
此刻他见到崇黑虎心中就开始暗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给自己送上助攻。
说罢,沈大夫毫不犹豫的在坛上坐下,准备闭上眼睡两分钟。
接下来就直接起身,宣布认输。
哈哈哈,自己这般放水之下,看来今天是稳定了。
沈大夫嘴角也同样露出一丝笑容。
崇黑虎愣了愣,他对沈大夫此刻的动作有些不解。
不只是他,但凡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解,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说好的求雨,沈大夫怎么坐在了原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做有什么用,难道是直接认输了?
“黄总管,沈大夫这是在做什么?”陆晓兵忍不住低声问道。
“少爷好像什么都没做……”老黄摇摇头,有些担心道:“最好的结果是少爷有着什么后手,否则一切……”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
西岐阵中,哪吒脸色有些苍白:“大哥,二哥,你觉得义父有没有机会?”
在他看来,义父这纯属是摆烂了啊。
他好想上去喊两嗓子,喂义父,快醒醒,这是在斗法,别睡了。
但金吒,木吒听到哪吒的话,默默的转过了头,显然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回答。
黄天化与杨戬站在了一旁,两人都互相盯着对方,显然想要在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
但看了好半晌,却是没有一人率先开口。
正在此时,黄天祥见义父已经做好了准备,立即把手中长枪迎风幌了一幌,朝天空捅了一捅。
魔里青见到,连忙向前走了一步,挥动手中的青云宝剑,四周光芒顿时闪动:只听得呼呼风响,满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
看起来,真个好风,却比那寻常之风不同也,但见:折柳伤花,摧林倒树。
西岐损壁崩墙,城外土台摇梁撼柱。
天边红日无光,地下黄沙有翅。两军阵前武将惊,四方之内百姓惧。
当驾有言不敢谈,黄门执本无由递。金鱼玉带不依班。
正是那狂风大作,黄天祥又显神通,把手中长枪钻一钻,望空又一指,只见那:
魔里红同样上前走了一步,又显神威,手中混元伞遮天蔽日。
四周浓烟漠漠,灰尘茫茫。
因风离海上,随雨出昆仑。顷刻漫天地,须臾蔽世尘。宛然如混沌,
十余步不见各自人影。
黄天祥又把长枪一刺,望空又一指,
魔里海眉目一瞪,瞬间站了出来,手中琵琶乱飞,霎时间呼呼隐隐滚车声,烨烨煌煌飘稻米。万萌万物精神改,多少昆虫蛰已开。
百战将军心惊骇,商贾闻声胆怯忙。那沉雷护闪,乒乒乓乓,一似那地裂山崩之势,唬得那满城人,低头跪拜,三呼仙神。
黄天祥见状高呼:“尊义父法旨,若有那贪赃坏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当天打雷轰,以儆效尤!”
那雷越发振响起来。黄天祥却缓缓取出孔宣临走时留下的宝物。
只见原本四海龙王所下的大雨纷纷从天而降,
一时间雨势如银汉倾天堑,疾似云流过海门。
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城外白浪滔。淙淙如瓮捡,滚滚似盆浇。孤庄将漫屋,野岸欲平桥。
真个桑田变沧海,霎时陆岸滚波涛。这场雨,自午时下起,只下到未时末。
下得那西岐城,里里外外,水漫了街衢。
立即有百姓欢呼雀跃的道:“雨毂了!雨毂了!十分再多,又潦坏了禾苗,反为不美。”
“还请沈大夫收了神通。”
“是啊,快请沈大夫收了神通!”
黄天祥闻言,将长枪往上又一指,只见霎时间,雷收风息,雨散云收。
百姓们满心欢喜,士卒们尽皆称赞。
站在后头的众人,不停的向前推搡,不住的朝沈大夫的身影望去。
只见大夫,不居功自傲,反而沉默的抬头望着天空。无不欢呼道:
“沈大夫真神人也,这雨竟真的求来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狂欢声一浪高过一浪。
“沈大夫真乃世间圣贤,是我西岐百姓的救星啊。”
“没错只要沈大夫一出手,便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拦他,这是真正的神仙!”
一瞬间西岐万人鼎沸。
百姓光关注着这下得漫天大雨,眼中高兴激动,却从来没有发现沈大夫此刻的表情有些古怪。
并瞪大了迷茫且无辜的双眼。
沈大夫:“话说,这根本不是我能想到的剧本啊!”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