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你也不要太介怀当年之事,我也是苦出身,你大概也听说过,我家比你家那时还穷……”
紫露很意外,皇帝竟然将他的同样不幸的童年也说了一遍……
但楚牧毫无心理负担,反正这些也不是他经历过的,甚至自己原先都不知道,还是从四维门的档桉上看到的。
很显然皇帝坦诚的交流让紫露很是感动,不过她可不敢点评楚牧的悲惨童年。
“哎,所以你说咱俩是不是还挺像,小时候都听悲催的!现在不都好了么,我当皇帝了,你也有太后的恩宠!”楚牧笑着道。
紫露像个小媳妇一样羞涩的点了点头,久居深宫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和男子接触,皇帝突然推心置腹的一番话,让她温暖的春心荡漾。
“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困了!”楚牧突然打了一个哈欠。
紫露赶紧起身,道:“那奴……我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没什么打扰的,能和你聊聊我很开心!”楚牧顿了一瞬又道:“我知道太后派你来,你也很为难!刚才你刚来的时候那样子真的很有意思。”
“陛下误会了,给您送个酒又……”
“你也不用掩饰,这么晚太后为何派你来,难道我还不明白么!想来太后也是好意,怕我夜深孤独,更是为你考虑。只是有些事还是你情我愿的好,我刚才见你进来那样子便知你为难!说句实话,你这身打扮我是真忍不住想多看两眼,但你放心,朕决然不是用强之人!”楚牧笑了笑又道:“你回去别傻乎乎的什么都跟太后实话实说,否则该怪你办事不利了。你只说朕不胜酒力,喝了两口就有些晕晕乎乎了,懂么!”
紫露在深宫多年,也是有心眼的,皇帝说这些她在心中反复思量,今夜也没做什么对不住太后的事,但真要实话实说太后怕是会误会自己,毕竟太后是个很谨慎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和楚牧聊了这么久大概是会多想的。
紫露点了点头便缓步离去。她一走楚牧才松了一口气,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他可是憋得相当难受!
本来自己正值血气旺盛之年,紫露这妮子穿的那么清凉,这不是要命么!明明自己意志力这么薄弱,看个春宫图晚上都睡不好,你还来真人版考验自己!
要不是心中不停的默念“勿进女色,否则小命不保!”,说不定楚牧就忍不住扑过去了!
每每这个时候楚牧总在想,上辈子看那些网文和剧,主角到底是怎么做到只爱修仙习武或者天下,完全可以不顾女色的!这绝对是反人性的,太鬼扯了!自己要不是中毒了早就把持不住了!
楚牧看了眼那副西门言君送来示好的美酒,心里开始琢磨,自从李卫文被拔除后,西门就变得安静了下来,今天又把紫露送来,难不成是为了讨好自己?
不过楚牧是不愿意轻易相信那个城府极深的女人的,所以刚才强忍着冲动和紫露聊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和紫露拉近关系。
他知道紫露对自己大概是有些好感的,如今两人交换了童年故事,感觉上关系更加亲近了。
楚牧想要把紫露培养成自己安插在太后身边的耳目!你过去不是在我修身殿安耳目么,如今我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你坤德宫插眼!
不过楚牧知道,紫露跟在西门言君身边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策反的,欲速则不达今日若是多说只怕引起反效果。
哼,不着急慢慢来,你不是要把紫露送到我榻上么!迟早有一天,连人带心都给她拿下……
………………
悠扬的钟声响彻在山谷之间,被惊扰的数百只乌鸦在空中盘旋了很久,才重新落回到那棵只有一片叶子的巨树上。
没人知道这棵巨书在此屹立的多少年,看它的根茎甚至绵延到了数里之外,应该从历史的开头它便已经萌芽。
不过西原人都知道一个故事,当年佛曾云游四方,行至此地时便在树下小憩,看着当时还枝繁叶茂的大树,弟子不禁感叹从未见过如此巨树。
佛望了望大树问弟子可知树上有叶几何?弟子答道或有万片。
佛摇头笑言:只有一叶!
一个同在此休息的行人听闻,附和道:“瞎!”
佛笑道“若只一叶你愿追随我么?”
哪知桑海沧田,几百年过去了,一日天上惊雷有电疾来,正中巨树,顿时熊熊烈火将巨树吞噬。据说大火烧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以为这棵树将化为灰尽,然而大火过去巨树依然屹立在那里。
有人说它还活着,有人说肯定已经是死树了,巨树无言只是在来年的春天用一片翠绿的树叶宣告自己还活着。
一个参天的大树只有一叶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但这时人们才想起佛当年的话。从此当地人心悦诚服的皈依佛门,修建寺庙便称一叶寺。
一叶寺因为和佛的渊源,故而被称为人间第二寺,在西原是仅次于圣光寺的存在。一叶寺的住持也被称为第四圣卿,因为历代住持无一例外的后来都成为了尊贵的圣卿。
弘法圣卿远眺着那棵巨树,他老的已经看不见那片唯一的树叶了,但他依旧很喜欢这样望着就像当年在此做住持时一样。
虽然他早已不是一叶寺的住持了,但他依旧住在这里。准确的说他本不该住在这里,只是和明律圣卿不合,也不想老看着那位别扭的佛在,他便离开圣光寺回到了这里。
无论如何,那棵巨树总比女佛在看着顺眼。
“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弘法圣卿虽然听力不如从前,但也听得出这是承谕圣卿的声音。
“知道你今天要来,既然你看不见,我便帮你也看看!”弘法圣卿笑着说道。
承谕圣卿出生就目不能视,但他却好像什么都看得见一般。走到了弘法身边也朝向那棵巨树,问道:“那片叶子已经黄了吧!”
“嗯!再过一个多月那片叶子便该落去了!”
“那棵树要是一片叶子都没有,是不是也很奇怪?”
弘法圣卿笑了笑道:“有什么奇怪的,女人都当上佛在了,她也没有那一片叶子啊!”
“你是在说荤话么?”
“我只是在说事实!不过么,冬去春来那片叶子总会长出来的,要是佛在也能冬去春来该有多好!”弘法圣卿叹息一声,转身坐回到了椅子上,又道:“知道你来,我可是特意泡了新茶!”
“那老和尚还真是荣幸!”承谕圣卿也坐了过去。
“不过可没明律那小子的茶好!就将就喝吧!”
承谕圣卿微微一笑,道:“诺切还没回来么?我以为这次能喝到他带回来的中土新茶了。”
弘法脸色一沉,将诺切派去中土已经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他很是担忧。他倒是不担心大文耍套路,只是怕明律的人在中土搅局。
这些事他虽然一直很小心,但如今圣境的情报部门很是了得,而且完全在明律控制之下,很难说明律不知道自己和大文联络的事。
“我佛会保佑诺切平安的!”承谕圣卿双手合十道。
“哎,希望吧!今日圣卿大人所为何来啊?”弘法问道。
承谕圣卿嘴角一扬道:“自然是有喜事要跟弘法圣卿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