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么?”楚牧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田力一转身看见皇帝驾到赶紧跪下行礼,并夸张的汇报了自己尽忠职守但被开瓢的事。
皇帝稍稍慰问了田力便让他守在殿外,自己带着小八和郭放舟便走入了主殿。
小八看见开瓢圣手手里拿着凶器,赶紧护在楚牧身前,而神女却丝毫没有伤害楚牧的意思,而是愣在了那里。
即使不是中土人,但她也知道龙是神圣的,在文国只有一个人能穿金黄色的龙袍。
“你是文国的皇帝?”神女呆呆的问道。
楚牧稍稍挺起了胸膛,让自己看起来伟岸一些,压低语气道:“正是!”
神女似乎太过惊讶,以致于手一松碗的碎片都掉在了地上。楚牧维持着自己的腔调,缓步而来像一个大人物那样轻声道:“不用这么惊讶,朕……”
“那你爹死的那晚你还去妓院?”
楚牧是万没有想到神女惊讶的点在这,威严的帝王样子马上破功,赶紧道:“不要胡言!”
“这么说来,你昨日也是在妓院找到我的!你这么爱去妓院么?”神女默默的退后了一步。
楚牧身后的马上卫和郭少卫实在忍不住即使捂着嘴都笑出了声。
“咳咳咳!”楚牧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假意咳嗽后又道:“你为何会来到京城朕已经搞清楚了!那个暗娼巷的狼姐,目前已经在刑部大牢了,诱拐你来大文的人贩子朕已经派四维门去找了,找到以后千刀万剐让其不得好死。神女觉得这样可以么?”
提到这两个人或许让神女想起了痛苦的过往,咬了牙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道:“谢谢你,文国的皇帝!”
这时郭放舟走上前来,点头致意后道:“不不不!神女似乎搞错了,陛下可不只是大文的皇帝,而是天下之主,包括你们戕族!”
“那是过去!”神女忽然变了神色,严肃的道:“自从你们抢走了临渊城,我们和你们就没有关系了!”
楚牧微微蹙眉,他原以为神女是个无知少女,现在看来她只是容易被骗,但还是知晓历史上那些事的。
“尊敬的神女,或许你还不清楚,你现在身处大文的皇宫,而且在你面前的可是皇帝陛下,我认为你这样大声喧哗是极为不妥的!”郭放舟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变得冷漠眼神凌厉,又道:“请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或许你在戕族备受尊崇,但在皇帝陛下面前,你一文不值!”
楚牧坐在一旁桌子边,看似冷静的抿了一口茶。但心里其实比刚才神女还慌,郭放舟同他商议,要先给神女一个下马威,但他没想到郭放舟话会说的这么重,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过了。
“你们戕族部落什么样,你很清楚!那一路来京花了多久?十天?一个月?三个月?”郭放舟一步步走向神女,道:“总之你应该走了很远,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大文会这么大?很可惜,你还只是看到了大文的一小部分!而陛下就是如此辽阔之地的主人,你觉得你有资格在他面前放肆么?”
神女有些恍忽的眼神,看来他被郭放舟的话镇住了,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少女。
黑脸唱完了,白脸便登场了。
“罢了,不知者无罪,神女久居偏远之地,不懂我中土礼仪情有可原!”楚牧摆了摆手道:“来,神女坐下说话!”
神女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坐了下来,道:“一直没说,谢谢你……您,两次救了我!”
“不用在意,神女来我大文遭难,朕应当相救!”楚牧给神女倒了一杯茶,又道:“对了,有个人你该见见了!”
楚牧一抬手,小八便心领神会的走到殿外喊了一嗓子,片刻之后,金刀卫扶着重伤未愈的突突走了过来。
看突突一脸懵逼的样子,大概也没人事先告诉他要去哪里,可一看见神女,突突差点就泪崩了。
“神女大人!”突突挣脱了金刀卫,快步走到神女面前跪了下来,道:“可算找到您了!神女大人!”
然而神女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后,扭过头轻声问道:“陛下,他是谁啊?”
楚牧没想到神女会问这个问题回道:“他不是你们戕族的么?”
“我不认识啊!”神女一脸懵摇头。
神女确实不认识突突,身为戕族最为神圣的存在,他又岂会认识一个备受歧视的杂人呢!
突突也察觉出来神女脸上的陌生感,赶紧自报家门:“神女大人,我是南戕部的突突,去年冬至我还接受过您的赐福!您忘了么,你看我脸上没纹面,还问过我呢!”
“你是哪个杂人!”神女终于想了起来,看见自己的族人年轻的神女终于绷不住了,流出了眼泪,像个孩子一样哭道:“你怎么才来啊!”
“神女大人,我已经够抓紧了!长老知道您失踪了后,是到处找您啊,后来才查到你可能是来文国了,突突是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啊!”
神女忽然一愣,道:“突突?你叫突突?”
“神女大人您知道我的名字?”
“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么?”
“哦,是啊!”
神女警惕的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大突的么?”
“认识啊,那是我大哥!”突突傻笑着回道。
神女倒吸了一口凉气,顿了片刻才道:“他还好么?”
“还行吧,被您开了瓢后除了老是不自觉的流口水外,我看着还行!”突突回道。
原来突突正是南戕部首领的儿子,不过是和中土人生的私生子。
“你是勐戈的儿子啊!”神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逃出神宫就是要和男人第一次合宿那晚,而对象就是南戕部首领勐戈的长子大突。
一旁的郭放舟忽然间瞪大了眼,道:“你真是勐戈的儿子?”
突突也很懵,怎么一下子大家都这么关心自己的爹了,“是啊!如何?”
郭放舟笑了起来,道:“没什么,只是两位若是叙旧叙够了,咱们是不是该谈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