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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也就是那个自称高原圣境的国家,千百年来一直困扰着中土的统治者。
无论是大乾、乌朝还是大文,都有杰出的帝王曾经谋划过,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西边的庞然大物。
但无论是军事进攻或是扶持内部的反对势力,亦或串联被西原压榨的各个民族,最后都没能真正撼动这个古老的国家。
即使伟大如太祖,在刚刚建立大文不久后,便派遣大将领兵二十万讨伐西原,势如破竹一举包围了西原佛在所在的圣光寺,逼得佛在出寺请降,奉大文皇帝为天子至尊,允诺西原势力退出大文永不在中土传教,西原终于算是老实了百年,可也仅仅是百年。
近几十年,随着国力的上升,好了伤怕忘了疼的西原便卷土重来,多次侵扰大文,大仗不下十次小规模冲突更是不计其数。
以致于不少人开始隐隐的责难太祖,当初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直接灭掉西原,仅仅是大胜并羞辱佛在后便退了兵,只是多占了一座临渊城。
其实太祖何尝不想一举定乾坤,直接消灭这个威胁了中土千年的佛国,可他做不到……
太祖扫平四海一统中土,将乌萨赶回了老家,立下不世之功。但当时天下经过长年的混战,早已满目疮痍,民生凋敝,不说十室九空也是空了一多半。
现在的人埋怨太祖没有灭了西原,殊不知当时天下和朝廷上层几乎一面倒的反对太祖对西原用兵,不说国家疲敝需要休养生息,就是那些开国元勋们拿命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安生下来享受了,也不想再生波澜去招惹那个从未有人能征服的邻居。
可太祖意志坚定,以其无上的权威力排众议发兵西征。因为他知道,在冷兵器时代打仗,最为宝贵的便是那些经历过百战的老兵,现在趁老兵们还执甲能战,将领们勇气尚存是最好的时机。错过这个时间,老兵们解甲归田将领们安详太平,再想出手便难了。
而西原又是一个不可能绕过去的敌人,与其等待对方发难,不如自己先行出手!
可即使太祖有着如此清醒的认识和远见卓识,但他还是低估了那个存在了千年的邻居!
虽然现在人人皆知,当年西征之师锐不可当,打的西原引以为豪的僧兵恨不得还俗请降,在高原如神一般存在的佛在亲自出寺投降。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胜利是用多大的代价换来的,不是太祖不想灭了西原,是灭不掉。
大军打到圣光寺时,二十万曾经南征北战的精锐已经死伤过半,还得留数万人马保护后方的补给线,更不要说出现了很多之前没有想到的情况。
西原不似中土,一般打败敌军便可占领城池拿到一定的粮食补给,而西原本就没有多少城池,百姓大多以村庄为主分散居住。
而且西原的军队好赢,西原的百姓却不好对付,不知多少大文好男儿是被西原的百姓袭击而重伤,被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偷袭而亡。
太祖这才知道西原的麻烦所在,千万之民民智未开,虽然生活苦不堪言但依旧由衷的崇拜佛在和上层僧侣阶级,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却认为中土之人是没有佛光卷顾的蝼蚁。以当时大文的国力实在是无法长久的占领西原,更别说去同化那群冥顽不灵的西原人。
本来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西原的太祖,只有临时更改计划,让佛在投降并承诺不在中土传教后,便下令撤军。这一战虽然没有完成既定目标,但至少保证了中土西边百年的安宁,而且更关键的是太祖将所占之土地悉数放弃,
唯独夺下了临渊城没有归还。
西原和中土之间有一条山脉天然隔绝,但长长的山脉在挨着剑南道西北的地方,有一段低洼之处,千百年来这里便是西原和中土文明碰撞和贸易交流的通道。八百年前附近的人们就在那里筑墙修城,西原人中土人和世居在附近的戕族和谐混居在那里,又经过多年的扩建,那座本不隶属西原也不属于中土的城池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也有了自己的名字――临原城,取自临近高原之意。
后来随着西原开始关注东方中土之地,西原派兵夺取了这个东进的必经之地,无数的僧侣从这里去往中土传播佛法,也从这里带回从中土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直到太祖占领了临原城,驱逐了城中的西原人和僧侣,停止与西方的贸易,并改名临渊城,因为在他看来,西边的不是高原而是无知腐朽的深渊。
大文有了临渊城,西原再也不能一马平川的东进,亦无法从富饶的东方获得财富。
可对于西原来说,堂堂千年佛国被大文打到圣光寺,让佛在亲自出寺请降更是西原人无法忘怀的奇耻大辱,虽然蛰伏百年但他们从未忘记报仇,对于临渊城更是念兹在兹。
但西原的上层人士似乎并不这么想,虽然他们多年来主导了数次对于大文的进攻。不过他们可不像普通百姓那样执着于复仇,他们更多的是考虑自身的利益,否则这位身为高原圣境三大圣卿之一的弘法圣卿的心腹,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临近京城的这座小镇苦等大文的首辅大人。
看着没有一丝歉意还能澹定喝茶的窦鼎之,红衣法师诺切十分的不悦,自己在西原地位崇高,从没人敢怠慢。而这个该死的文国高官竟然让自己苦等了十几天,本以为见面对方至少会表示歉意,哪知不光没有歉意,窦鼎之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
该死的中土人,明明是你们畏惧我们高原圣境,私下派人来联系想要议和,现在居然是这个态度。
跟随红衣法师而来的四位武艺高强的武僧,同样义愤填膺,这个从没有被佛光卷顾的中土人竟敢如此放肆,只要诺切大人一挥手,他们四个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窦鼎之排成肉饼。
但愤怒的诺切大人却始终没有给他们任何要动手的暗示,并不是因为他顾忌窦鼎之的身份,即使身份再高诺切也不在乎,但他不能不在乎窦鼎之身后那位一直在看书的灰发书生。
即使那位书生从进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连头都没抬过一直在那里静静的看书,唯一的动作仅仅是偶尔的翻书。可明明人就在诺切眼前,可他却几乎感受不到这个人的存在,毫无疑问这个书生不简单。
诺切曾经听说过,大文有一位书生,明明嗜书如命却数次科举不第,明明厌恶打斗却天下难逢敌手,是这个世上最强的七个人之一。
诺切不知道此书生是不是彼书生,他不敢赌,因为这一赌很可能让他去见佛祖。所以只能气愤的看着并没有看他的窦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