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呷了一口琴酒, 对这截然不同的态度习以为常。
boss手撑着下巴, 另一只手按在酒单上,他翻过一页,在扫到上面的某个酒名时,他目光顿住了。
“……为我定制一杯吧。”
他合上酒单,看向爱尔兰。
“以潘诺茴香酒为基酒,再加入一茶勺的西纳尔苦酒。”
听到某个属于卧底的代号,琴酒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紧。
赫雷斯也挑了挑眉,因为过去长久佩戴眼镜,思考状态下的他手指习惯性地往鼻梁上一推——摸了空后也没觉得尴尬,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请您稍等。”
爱尔兰面色如常,转身去拿这两种酒。
琴酒注视着爱尔兰离开的背影。
他不会记得死人的名字,可他记得组织里所有活着的代号成员,目前组织里没有西纳尔酒,安格斯特拉是唯一以比特酒种类为代号的成员。
但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也没有。
这是boss和安格斯特拉最大的差别,他有时和那个麻烦小鬼一样会有话直说,但有时说话会莫名其妙。直到亲身经历或亲眼目睹后才会豁然开朗,明白他当时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特地和潘诺一起提到,证明这两者间有联系,或是有什么……
相似之处。
爱尔兰很快就拿着酒回来了,琴酒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安格斯特拉那几个手下关系怎么样?”boss忽然问道。
“水火不容,尤其是波本和莱伊——莱伊昨晚差点打瞎波本的一只眼睛。”
这在琴酒看来这只是小事,所以昨晚他在通知后勤人员去修门后,只向boss汇报莱伊通过了药物审讯。现在听boss问起,他才说起这件事。
赫雷斯有些惊讶:“他们关系这么糟糕?”
“哼……”琴酒冷哼一声,“那只恶犬自己作的,在审讯前不停地挑衅莱伊戳他痛处……他巴不得咬死主人身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想到下午收到的来自波本的邮件,琴酒将酒杯里的琴酒一饮而尽,听着残留的冰块撞到玻璃杯璧上,他勾起一抹冷笑。
不止如此,那条忠犬还想调查安格斯特拉过去在法国的经历。
如果是其他人企图调查a级权限成员的过去,琴酒肯定会对着他的来一枪,但如果是这家伙……
————
另一边,杯户町。
音乐声震耳欲聋,一身正装的戴吉利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在侍者的带领下,他绕过中间群魔乱舞的舞池区,来到酒吧最深处的走廊。
侍者在一个包厢前站定:“这就是4号包厢。”
包厢门紧闭,上面没有玻璃,外面的人无法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戴吉利简单观察了一下后点点头,侍者一个躬身,很快离开这里。
走廊上直通黑暗深处,远处狂欢的人不会在意这边的动静。戴吉利看着门,咕噜着咽了咽口水。
在去年他企图烧死他时,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同样是金发混血的男人会变成那副样子。
他因为父亲的关系才勉强拿到代号,他很清楚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虽然听上去很没骨气,可这就是他在组织的生存之道。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戴吉利终于打开了包厢的门。
波本从沙发上抬起头,那头曾经在阳光下无比灿烂的金发,此时完全隐没在包厢昏暗的光线里,几乎能和那身黑衣融为一体。
他一只眼睛受伤了,目光落在戴吉利身上,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笑得弯起。
波本笑得亲切,但这样的笑容让戴吉利想到了那次水刑审讯,更加令他毛骨悚然——他的手按在门上,几乎下一刻就会夺门而逃。
“戴吉利,你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