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的所有做法都已经被他尝试了个遍,蒸的炒的,煎的炸的,有的没的,变着花样的做。
可就是真的做出花来,鸡蛋不还是鸡蛋么,要说一天吃个七八颗他也能接受,可一天三餐,顿顿鸡蛋,连着快一个月,他是真的有点遭不住了。
只是想归想,顾朝云还是伸手又拿起两颗鸡蛋练了起来,眼神却飘向窗外有些阴霾的天空。
那算命的老头瞧着不靠谱,可那副猴相却是做不了假的,之前几次逃脱城管的时候他见过,奔走踮脚,塌腰耸肩,怎么看怎么像是成了精的野猴,而且平常呲牙怪笑更是一副活脱脱的猴相。
那可不是什么癫子,分明是把猴架练出了气候,练到了骨子里才有的神髓。
内家拳好手。
他可是留意到了,对方双臂奇长,身材虽说瘦小,可两臂尤其是小臂部分筋肉鼓涨,袖筒都能撑圆,只怕练的不是大圣拳就是通臂拳。
不过,对方似乎并无恶意,他倒也没放在心上。
算算日子,他来到这座河北的小城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也摸清了不少地方,眼下就等时机成熟,即可作局动手。
而且,他能感受到身上的刺青似乎又有了异动,比之前还要来的剧烈,还总是时不时的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
心里想着,顾朝云忽然一拧眉,才见手里的鸡蛋又破了。
“……”
……
几天后。
算着时间,看着怀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跳动,顾朝云突然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在逐渐消失,变得异常安静死寂,安静到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以至于他甚至生出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
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定格,停滞。
也在这时,顾朝云脸色一变,低头一看,裸露的皮肉上赫然就见那些刺青宛如摆脱了束缚钳制,纷纷游走起来,变得晦涩神异,泛着奇光。
“咔咔……”
像是冰面破裂的声音在压抑至极的气氛下响起。
顾朝云瞪大双眼,再一抬头,眼前的世界居然像是生出裂隙的镜面,而后轰然碎裂。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随即而来。
等他意识恢复清明,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愕然。
一股大浪迎面拍来。
……
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一艘破烂老旧的单薄渔船正摇摇晃晃的艰难驶行在海上。
逼仄阴暗的暗舱里,一张张被大雨淋湿,挣扎忐忑的面孔宛如争食的雏鸟般想要将头探出去,缓口气,可换来的却是无情敲打。
船板上的汉子骂骂咧咧的嚷着不太清晰的粤语,冒雨来去,手里擒着一根木棍,见有人从雨水深积的暗舱里冒头,立马补上一棍。
一时间哭叫声此起彼伏。
顾朝云泡在水里,在一具具不知死活的肉体间挣扎颠簸,大量的雨水不停倒灌进口鼻,呛的人连连咳嗽,他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