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人惊呼出身,“如此借雨怎么能行!”
齐白羽微微一笑,并非是借雨,而是借风!
风来!
以风为剑,旋转着咆哮刺出,一击将那火龙冲散,穿透雨雾扭转出一股巨力重重轰在五行伞面上。
五行伞柄砸上胸口,司马源吐出一口鲜血,借力后退,弃伞,一手扔符,一手飞速掐着手印。
没了伞?真蠢。齐白羽只是微笑看他,慢慢举起手中木剑用剑尖对准他的退路。
“诸天神雷,听我号令。”
灭。
一道雷光残影。
司马源颤抖几下,终于倒地。
“让你活,不是慈悲。”齐白羽的眼神突然悲伤起来,“我只是看见了你死时的样子,不该在此时此地。”随即又笑了笑,余光瞥向院角的那颗大榕树。
再迈步,走到十四月中跟前,居高临下,挂在胸前的天机锁隐隐发光。
“从今以后,我道录司天师的位置,实至名归。”
“这一代的天机道人,是我。”
十四月中抖了抖二郎腿,“小王八蛋。”
不远处,何春夏耳尖一动,两个熟悉声音从院外传来。
“应该都结束了,都怪你,非要把那个案子审完。”
“怪我,怪我。”
齐二少牵马入院,一眼瞧见藏在榕树上的何春夏,立刻打了招呼,拽马绳过去,马上坐着位薄纱遮面的飒爽女子,也冲何春夏摆摆手。
何春夏认出来是韩香菱,扭头看狂澜生,“韩姑娘带个面纱做什么,是不是道教的什么规矩,我用不用带?”
狂澜生笑笑,压低声音讲了一句,“齐二少明日和韩姑娘大婚,俩人不该见面,韩姑娘就戴着这面纱避讳。”
齐白钰牵马走近。
何春夏抱拳,做个鬼脸,“齐二少,恭喜恭喜,恭喜你啦!”
齐白钰哈哈大笑,抱拳敬过两人,“明日都来,都来啊。”马上的韩香菱也翻身下来,眉眼间笑意盈盈,抬眼看了何春夏,“姑娘们明日可都得来,我单给咱们摆了一桌,咱们也学学这些臭男人,上桌吃酒!”笑了几声,悦耳好听。
何春夏挠头打个哈哈,“你这几日没去上课,消息不灵通。姑娘们昨日已经出城回扬州了,现在京城里就剩了我俩和十四先生。”
“唉?”韩香菱蹙了眉头,“娟儿都闹成那样了还是要走?女学读书,多好的机会,要我说这莫青衫和白夫人也太任性了些,把姑娘们都给坑惨了。”多看了何春夏一眼,“何教习这次是留是走?”
“我的马快,他们跑十天,我五天就能到,不着急走。而且我二哥这次殿试考砸了,可能在京城多待几天。”何春夏跟着叹气。
“何教习你下来,我俩说几句悄悄话。”韩香菱上前,何春夏从树上翻下,俩人小跑出院,寻了个僻静位置坐了,韩香菱轻轻搂了她一小下,“何姑娘,我自小和钰哥儿一起长大,他心里想什么,一个眼神我就能一清二楚。他心里有你,我知道的。”
何春夏瞪大了眼,吃惊看她,韩香菱面纱下微微一笑,点点头,继续说话,“我和钰哥儿只是定了婚事,你突然出现,我终归有些生气,所以对你不好。不过我俩明日就成亲了,有些话说出来也没什么,钰哥儿这人情深,你给他留了念想,会记一辈子,所以,明儿个你还是别来了。”
“可我俩是好朋友,男女之间,难道一定要有这些情爱心思?我只是作为朋友...”何春夏想起前几日的承诺,“我答应过要去的,这,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何姑娘,你为人真诚没什么心机,我相信你对钰哥儿只是朋友。可钰哥儿看你的眼神,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若是留在京城,我反而不担心,见得到人,心里不会想,可你要走,我怕他会一直惦记。”韩香菱叹口气,“就当是送我的嫁礼吧,断了他的念想,山长水远,再不相见。”
何春夏看着她的眼神,只有盈盈笑意,明日她将出嫁,嫁给自己青梅竹马的如意郎君。
何春夏莫名的有些难过,在这之前,爱是特别遥远的事,齐白钰,张舟粥,狂澜生...只觉着是很好的朋友和亲人,不曾想过男女之爱。
自己一心求剑道,如今长恨在手,已然天下无敌,师叔祖李青蓝是唯一一座在前路的大山,翻山的路上,花开花又谢,也许可以停步,嗅一嗅花香。
自己也会笑着,等一个人来陪吗?
何春夏叹口气,再看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