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既然敢跟大明对着干,要么是有足够的资本,要么就是留足了后手。
和刘观接触的是暹罗的使臣,暹罗之前在安南的事情上被大明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自然是没那个资本跟大明对抗的,那就只剩下后者了。
没错,刘观知道的并不足以证明那就是暹罗使臣搞的鬼。
在这种外交事件上要有足够的证据,不然的话很难将其定罪,一旦强行定罪那就会影响到大明的声誉。
朱瞻垶之所以要来见刘观,只不过是想着能不能从刘观这里得到些别的东西,比如说刑部还有没有其他人比较可疑。
和当局者迷正相反,有些事情反倒是只有当局者才能看得清。
比如说刘观吧,他为别国使臣办事,知道那种压力和自己的目标,说不定也能由此看出来别人是不是跟他有类似的行为。
不过显然朱瞻垶要失望了。
“算了……”朱瞻垶轻叹一声,他早就知道能作为使臣的人都是些老谋深算的人,不会随便给别人留下尾巴。
“赛哈智,按流程走吧。”
“是!”站在一旁的赛哈智赶紧应声。
赛哈智是锦衣卫改革之后第一任诏狱的负责人,也是锦衣卫三个指挥使之一,跟庞瑛是一样的职位,只不过庞瑛负责的是追查,而赛哈智负责的是审讯。
刘观很快就被带走了,这会儿朱瞻垶才闻到了一股腥臊的气味。
感情是那刘观在亲耳听到朱瞻垶说按流程走的时候尿了裤子。
嫌恶地挥了挥手,朱瞻垶看向了赛哈智:“回去做好准备,接下来你可能要审讯很多人,不过这次不要国都了,因为这次必定有很多无辜的人也会被带过来,别伤了大明的根基。”
“微臣明白。”赛哈智低头拱手,一脸谦卑和畏惧。
他本就是明朝历代锦衣卫指挥使中口碑最差的一个,虽然是善终了但终究是因为他胆子小。
自锦衣卫改革之后,诏狱的审讯力度小了很多,虽然仍旧是名声外在可止小儿夜啼,但却不似之前纪纲担任指挥使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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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四方馆中,暹罗使臣哈拉可贡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刘观暴露了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现如今他不是在担心刘观会不会把事情给拉到他的身上,因为他自信大明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动手。
不过不能明着动手不代表不会暗中动手。
从大明返回暹罗有两条路,陆路和海路。
若是平时的话,哈拉可贡肯定会选择陆路,因为陆路安全,碍于面子大明最少会派人护送他一直到进入暹罗地界。
但这次不一样,走陆路要经过重重盘查,他没办法将土豆给带回去,若是不把土豆带回去,那他的未来也就是个未知数了。
但走海路,那就给了大明动手的机会了,毕竟海上风浪无常,翻个船是常有的事情。
“大人,要怎么办?”与哈拉可贡同时来明的明真童一脸的焦急。
他只是哈拉可贡的副手,但两人也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稍安勿躁。”哈拉可贡抬了抬眼皮,语气平静。
“现如今风声正紧,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不过机会就在眼前。”
“机会?”明真童的脸上满是疑惑。
“没错。”哈拉可贡睁开眼,起身走到窗前。
“在大明皇太孙大婚之后户部就放出了消息,将会于一个月之后拍卖大明皇太孙大婚之时所用的珠宝翠玉,所得钱财将会统一用于新粮育种和浙江水患后的恢复。”
“从一个月这个时间上来看,大明显然是想给各国使臣筹钱的机会,因为这相当于是给了各国使臣一个讨好大明的机会。”
“可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大人是说……”明真童的双眼亮了起来。
“没错!”哈勒可贡的右手勐地拍在了窗台上。
“我们就趁着这次机会能买多少买多少,这会成为我们把土豆运出去的帮手!”
“大人高明!”明真童一脸的佩服。
明真童似乎已经想到了回到暹罗之后接受封赏的画面了,虽然哈拉可贡才是此次使节团的话事人,但他作为哈拉可贡的副手,多多少少还是会得到些赏赐的。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显然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