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回宫,腾骧卫里就出去了一支十人小队,直奔锦衣卫诏狱的方向而去。
胡家人的态度很好,朱瞻垶也不介意胡家被牵扯到这件事中,因为胡家算是被动的,但这不代表这朱瞻垶就会什么都不管。
除了在对待外敌这个问题之外,朱瞻垶从不会偏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腾骧卫就是为了去调查这件事去的,为的是看看胡家人所说是否属实。
若是属实,那一切都相安无事,但若是胡家人说谎,那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因为那样的话胡家的后果会比主动掺和到这件事的下场更惨。
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解决的,一来是要看看胡家老家那周围县官和百姓的说法,二来还要调查看看胡家人说的那所隔七代的说法是否属实。
至于朱瞻垶,他已经没时间去管这件事了,因为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
春闱是三月开考,分三天考完三场,他早就已经决定了要监考其中的两场。
当然了,他要亲自监考两场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宣扬出去,就只有他和老爷子两个人知道,除此之外就连他老爹朱高炽都不知道。
三月初一,冲虎煞南,宜塑绘、祈福、斋醮、裁衣、合帐、冠笄、嫁娶、拆卸、动土、移徙、入宅、入殓、移柩、安葬、谢土、求嗣、入学、理发、伐木、架马、作梁、出火、修造、起基、定磉、放水、赴任。
忌入宅、安门。
这宜忌之说是凭借什么朱瞻垶没心思去搞清楚,对于他来说今天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去监考。
思路客
今日,是甲午年科举会试第一场举行的日子,此前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他今天要亲临考场监考。
贡院早就被装饰好了,在礼部和吏部完成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就被腾骧卫和锦衣卫给接手了。
在此期间,除了腾骧卫和锦衣卫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出入,哪怕是清扫这种事情都是由腾骧卫和锦衣卫完成的。
不仅如此,为了彻底杜绝贡生在贡院里作弊,值守的腾骧卫和锦衣卫采取的是轮换的制度,且每隔一次换班就要检查一遍。
贡院外,朝廷钦定的监考人杨荣、吕震和蹇义站在大门口,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他们进不去。
负责把守贡院的锦衣卫和腾骧卫不放行,哪怕他们也是一样。
“克声、宜之,你们俩是礼部和吏部的尚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杨荣有些慌张地看向了吕震和蹇义。
不是他定力不行,而是因为在此之前除了老爷子和朱瞻垶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而科举会试是一件既关乎天下又关乎朝廷面子的大事。
眼见着腾骧卫和锦衣卫不放行,哪怕他知道这是皇帝和皇太孙另有安排,但还是免不了的慌张。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吕震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在初期贡院布置完成之后,礼部和吏部就对贡院上下进行了惯例的检查,再之后就按照太孙殿下的吩咐交接给腾骧卫和锦衣卫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事先也不知道。”
杨荣闻言又把目光投向了蹇义,而蹇义的回应只是点头。
就在这时。
“皇太孙銮驾到!”
几乎可以说是太监特有的声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在此之前不管是会试相关的官员还是贡生都在好奇和担心为什么贡院没开门,直到朱瞻垶的辇驾几乎到了贡院外不足百步时才被发现。
“臣等/草民拜见太孙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刹那间,贡院外不管是官员还是贡生跪了一地。
“今日是春闱第一天,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朱瞻垶从辇驾中下来,扫视了周围两圈,然后转过头看向了朱铭。
“朱铭,开门!”
“是!”朱铭低头应声,然后从腰际掏出来了一串钥匙,跑到了贡院门口,跟门口的腾骧卫点头示意,然后才将钥匙交给了他们。
“好了,甲午科春闱第一场马上开始!”朱瞻垶跨步向前,声音里透着一股澹澹的威严。
“杨荣,带人进去准备,今日本太孙亲自监考!”
“微臣明白!”杨荣躬身行礼,然后快步地拉着吕震和蹇义进了贡院。
这会儿他才知道为什么贡院迟迟不开门了。
贡院外,此次参加会试的考生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地交谈了,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是很大,但两千多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就很可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