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呢……”朱瞻垶满头的黑线。
“我那是在忙正事儿!正事儿啊!”
“正事儿?”朱高煦怀疑地看了看大侄子,然后投去了一个了然的目光。
懂,我懂……
朱瞻垶哑口无言,内心有一种掀桌子的冲动。
你懂个屁啊!
“跟您说不清楚,不过您等着看就行了,等科举殿试之日,我会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朱瞻垶可不是在说假的。
他这段时间真的是没闲着,虽然也有躲着那些使臣骚扰的想法,但他也真的是在忙正事儿。
之前老爷子许诺他可以随意取用铁矿石了,蒸汽火车所需要的橡胶也早在郑和回来的时候就有了,朱瞻垶就打算正式开始引导了。
不求让大明彻底进入工业时代,引导一个好的开头也是可以的。
“对了……”朱高煦显然是没把大侄子的话当回事儿,不过他也理解。
小年轻火气大,怎么不能理解?
“话说你之前在乌蛮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驳了倭国使臣,虽然二叔也觉得很解气,但你就不怕有人在背后非议你吗?”
“这要是管不好,那对你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哼,他们敢吗?”朱瞻垶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所谓规则,那都是强者指定的,这个世界上也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公平,就算是有,那也是强者用实力证明给弱者看的。”
……
朱棣、朱高炽、朱高煦,所有离得近的人都带着震惊的目光看着朱瞻垶。
这句话听起来很不讲道理,但其本身却又好像有几分道理。
为什么这些使臣会这么老实?无非是在解决了草原、安南、奴儿干都司的问题以及有了新粮之后,大明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若是这些因素少了任意一项,那些使臣就会对朱瞻垶当日的举动大放厥词,就算在明面上不敢,在背地里也是会说的。
但因为大明达到了进入新境界的因素,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老实。
良久之后,朱高煦终于是反映了过来,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摇头不是觉得朱瞻垶说的不对,相反,这跟他一贯以来的风格都很相像,所以朱高煦是相当赞同大侄子的这番话的。
之所以摇头是因为他觉得有些失落。
一直以来,老大因为性格以及跟文臣亲近的缘故导致他一直都是大明的保守派,而自己则因为主要跟战事相关,想法又比较激进,所以他一直都是大明的主战派。
但没想到,今日这保守派和主战派似乎调换了身份。
“话说侄儿还没问二叔您呢,您准备的怎么样了?”朱瞻垶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所以就转移了话题。
正所谓言多必失,虽然现在那些人慑于大明的威名不敢多说什么,但保不齐以后就不敢。
“准备?”谈到自己,朱高煦洒然一笑。
“没什么好准备的,东西多了带不了,那还不如不带,不然的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时候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现在二叔唯一记挂的就是那几个不孝子了,到时候还得你多照应一下。”
“这是自然。”朱瞻垶直接应了下来,但也没有把话说满。
“侄儿保证,只要他们不动不该动的想法,那一世富贵还是能保证的,但有些事情侄儿不能放任,这个您应该清楚。”
“这个不用你说。”朱高煦摆了摆手,脸上挂着几分心疼,但也有几分坚决。
朱高煦从来就没奢求过大侄子会为了那几个不孝子而越线,君不见,当今皇太孙的亲舅舅不也被流放了吗?而且还是兀的河卫那种地方。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当地人也受不了那边的气候,更别说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明外戚了。
表面上是流放,但实际上就是让张昶去死的,当一个没有了特权的外戚被流放到那种地方的时候,就算是不死也得减寿大半,再加上愤世嫉俗等情绪,那大约就活不了几年了。
“二叔其实无需过于忧心。”朱瞻垶虽然并没有到为人父母那个阶段,但他也多少能够了解自家二叔的心情。
“那些对我们而言所谓的负担,其实应该将我们推向更高处,而不是把我们拉进低谷。”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