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但朱瞻垶的心情却很是烦躁。
他前生就很讨厌打小报告的人,现在就更讨厌了,因为在老爷子那里回来之后,黄淮就去自家胖老爹那里打了他的小报告。
也不对,因为那好像算不上是小报告,黄淮只是去跟太子爷探讨那件事儿去了,但这对朱瞻垶就不太友好了。
虽然没有被教育,但回来之后却被老爹给逮住了,就瓦剌的事情讨论了半个多时辰。
在朱瞻垶看来,瓦剌的问题其实没那么难,最起码现在没那么难。
现在瓦剌还是不太行,就算是历史上的瓦剌也是等到了明年,也就是永乐十年才敢去大明的边境得瑟得瑟,这还是在鞑靼灭亡之后大明没有驻军的情况下。
现在大明将藩王们连哄带骗的给搞到草原去了,这就让瓦剌很难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片丰美的草场被汉人拿来放牧。
打?别闹了,他们连侵扰都得偷偷摸摸的,别说打了。
现在瓦剌的实力根本就没法跟大明相比,哪怕是大明今年是既打建州又揍安南的,但瓦剌仍旧是不行。
再说了,跟瓦剌接壤的是谷王的封地,而谷王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
之前瓦剌就偷摸去谷王的封地上放牧,被发现后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物证或者被抓到个人证啥的,但谷王却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
自那之后,谷王每天都要派自己的护卫司去草场巡逻,只要遇到的不是自己人,那就是一个字:打!
谷王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打之前一个字儿也不说,直接就张弓搭箭,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在这样的情况下,瓦剌都不敢随便去骚扰谷王了,哪还敢跟大明正面叫板?
不过现在的朱瞻垶却没那么多想法,他现在就想着怎么逃避。
“不是啊爹,咱就说至于吗?这就是个晚宴,是爷爷他宴请百官顺带着让那些使臣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我们大明的文化和繁荣的,咱不至于还得穿冕服吧?”
朱瞻垶看着被宫女轻手轻脚抬上来的冕服,顿时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
“嘿!你这孩子!”朱高炽已经穿戴个差不多了,一听大儿子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也说了有使臣在,如果是以往的话也就罢了,毕竟瓦剌和朝鲜这些国家的使臣也来过不少次了,正不正式的不是那么重要,但这回不一样!”
“去年郑和带回来了那么多的使臣,都是好几年来不了我们大明一趟的,咱们不得表现得正式一些?不然的话被他们轻视了怎么办?那丢的可是咱们大明的脸!”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安南的沐成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陈季扩,你爷爷说不定会趁着这个机会献俘太庙呢!”
“您可拉倒吧!”朱瞻垶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抬着冕服的宫女先退下。
“郑和带回来的使臣第一次在咱们大明过年是没错,但他们都在咱们大明呆了大半年了,好的不好的他们早就知道个差不多了,现在做样子还有用吗?”
“而且郑和回来的时候爷爷就宴请过那些使臣,那时候都是穿的常服,现在就要穿冕服?这不扯澹么!”
“再说陈季扩,您说献俘太庙,这话您自己信吗?”
“先不说陈季扩只能算是叛乱而不是外敌,够不上献俘太庙这件事的门槛,就算是他够了,那也得等明天祭祖的时候,也轮不到今儿这个除夕啊!”
“爹……”一旁的朱瞻垶弱弱的举起了右手。
“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啊,今天只是除夕……”
气氛一时之间凝滞了下来,父子三人面面相视。
“行了,别吵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女声的响起让父子三人同时坐直了身体。
“老爷子那边来人说了,老爷子马上就要过去了,你们爷仨儿也赶紧准备准备吧。”
“至于冕服……还是算了吧,老爷子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说老爷子就是穿的常服。”
太子妃说完风风火火的就让宫女们把冕服抬了下去,让她们把常服拿上来。
在春和宫这一亩三分地儿,也就太子妃了。
“您看,爷爷都是穿的常服,您要是穿着冕服去那是怎么个事儿?难不成想就地登基啊。”
朱瞻垶见自家老爹被噎了,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去!说什么呢!”太子爷还没说话,太子妃就给了朱瞻垶一个脑瓜崩。
“什么话都敢说!这也就是在家里了!要是在外面你得被那些文官给参成什么样儿!?”
“赶紧换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