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朱家子孙,日后也会是藩王,能做的事情,其实不少,不是吗?”
“你?”朱瞻垶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带着嘲讽和宠溺的矛盾笑容。
“你不行,心太软……”
院子里重归寂静,兄弟二人就这么在濛濛细雨之中伫立,一句话也不说。
……
翌日。
一大早,春和宫内就忙活了起来,原因无他,皇太孙朱瞻垶和他的弟弟朱瞻基同时生了病。
“太医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染了风寒,想来是昨儿个淋雨淋坏了。”
太子妃从朱瞻垶的小院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正坐在书房里一脸担忧的朱高炽。
因为这事儿,朱高炽今日连文华殿都没有去过,老爷子送过来的奏折更是罕见的被他以强硬的姿态送了回去,就这么坐在书房里等待太医的诊断消息。
“这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儿心……”
朱高炽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在缓解他的头痛。
“行啦,你也别牢骚了。”太子妃把那被朱高炽弄得一团糟的书案整理了起来,嘴里轻声开解着。
“垶儿前几年是闷葫芦一些,这两年是顽劣了一些,但那也只是性子,而非行事风格。”
“你想想看,这两年他帮了你多少?又帮了老爷子多少?”
“别的不说,就说今年这朝廷的变化,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得出来,你这个几乎是在监国的太子看不出来?”
“自北征回来之后,这孩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管是为人还是做事都有着浓烈的自信,甚至敢跟老爷子谈条件。”
“可昨儿个,他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门头淋雨……”
说到这里,太子妃突然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朱高炽也不说话了。
他的唠叨也就是随口而来的,并非是真的对朱瞻垶有什么不满。
朱瞻垶这两年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就连太子妃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一个久经朝堂甚至是跟自家弟弟勾心斗角的太子爷看不出来吗?
他只是不好开口。
他知道,朱瞻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心理上的纠缠,甚至可以说是梦魇一般的缠绕,不然的话自家大儿子必然不会这个样子。
这种问题,他插不上手,一切就只能让大儿子自己走出来。
“你去送给儿子吧……”思及至此,朱高炽从袖兜中掏出了一样物件,放在了书案上。
“这……”太子妃讶异的张开了嘴,指着书案上的东西。
“是你要来的,还是老爷子送来的?”
“放心吧。”朱高炽靠在了椅背上,言语平淡。
“我不会随便跟老爷子去要这个东西,就算是要,那也得有一个合适的由头,不然的话只会让老爷子徒增猜忌。”
“昨儿个垶儿的事儿一早就被送到老爷子那里了,老爷子没过来,但是让人把这个送过来了。”
“那就行……”太子妃微微点头,将书案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纯金的质地,压得太子妃的袖兜都微微下沉,让两边袖子极为地不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