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自己的地位,再想一想去年朝廷先是涨了商税,然后又将晋商和东南海商的龌龊行径告知天下的事情,那真的可谓是让他们先失财后失名。
再想想现如今的士族,他们突然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只是他们或许没想过,士族会不会和他们同病相怜。
“那……”青年男人停下了手上轻叩桌面的动作,看着老者。
“似乎,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话一出,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席间的气氛正在慢慢低落。
的确,他们没有选择……
另一边,应天府的上新河河口,朱瞻垶正带着人在河口三角处建造着一个建筑。
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工匠们,朱瞻垶心下也有些委屈。
这大年初一的日子,他本想好好的休息休息的,再不济陪着那些个朝鲜贡女谈谈心,负距离交流一下也好啊,但他却选择了来这长江边。
说起来这也怨不了别人,因为这事儿是朱瞻垶自己决定的。
这要说事情的起因,那还得从去年说起。
去年黄河开封段决堤,近两万户百姓受灾,就连开封城的城墙也被冲毁了一段,最后朱瞻垶还把张信的这桩贪污弊案给扯了出来。
后续张信被剥皮实草,其他与之相关的官员和商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然后工部就赶紧另行派人去主持开封附近黄河堤坝以及开封城城墙的修缮工作。
具体的进程谁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年前把完工的奏折递交到了朝廷,然后到了老爷子的手里。
朱瞻垶是在老爷子那里呸老爷子聊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这让他想起了一样东西。
水泥。
之前他在开封的时候就想弄水泥,只不过当时因为水泥的制作根本就没有开展过,再加上情况也不允许,所以他就给放弃了,后来就给忘了。
眼下想起来了,朱瞻垶害怕自己转头就被别的事情给闹得再忘了,索性就跟老爷子要了一批工匠和这上新河河口处的土地,开始搞起了水泥。
之所以选在这种地方也是有理由的。
首先,生产水泥的原料,如石灰石等都需要经过破碎处理,人工效率低,在这边可以借助水车提高工作效率。
其次,处在河口处运输方便。
最后,这水泥的烧制肯定是要用到火的,防火安全最重要。
朱瞻垶百无聊赖的看着工匠们建造最简单的生产厂房以及水泥窑,他感觉自己似乎可以放手了,让老爷子派个人过来看着就好了,反正都是些简单的工作。
“殿下。”朱铭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朱瞻垶的身后,低着头弓着身子,双手呈上了一个信封。
“嗯?”朱瞻垶收起迷茫的眼神,接过了朱铭手中的信封。
“哦?”朱瞻垶看着信纸上的自己,双眼微微眯起。
“二叔的人送来的?”
“回殿下,是汉王的贴身近卫。”朱铭低着头回答道。
汉王的护卫他不可能都认识,但最贴身的那个还是认识的。
朱瞻垶随手一甩,信纸慢慢的飘到了河里,顷刻之间就被浸透,信纸上的墨迹缓缓的弥散开来。
但在墨迹弥散之前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写了什么。
注意安全,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