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倒是没甚在意的,只对许世昌扯了扯嘴角,露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便没再理他。
那许世昌听着这称呼,自然是高兴的,便虚扶了谢弄文一把:“走,咱们回屋说。”
谢弄文朝着院门外喊了一声:“福子!叫人把礼物都搬进来吧。”
许世昌一听礼物,还要用搬的,心里一乐,这女儿嫁的还真是值啊。
他们进屋坐着之后,福子便跟另一个车夫,陆陆续续的搬了礼物进来。
这次跟着来的是两辆马车,一车礼物,一车是他们的行车,左邻右舍皆知许家清贫,自然没见过这阵仗,便有一些人听了声音,出来瞧热闹。
“这许家的女儿可真是享福咯~”
“不过就是嫁了个泼皮无赖,有什么好显摆的。”
“泼皮无赖人也有的是钱,还舍得给!”
“只怕这许老头以后要成天天吸他女儿的血,吃他女儿的肉咯!”
“别说了,小心被那谢家的听见了。”
……
说那么大声儿,专门说给他们听的,能听不见么,这些人还真是爱嚼舌根子,不过有句话倒是说对了,这老头以后恐怕是会把着她啃食血肉了。
先前估计还为着谢弄文的无赖声名在外,这许家老头不敢去要,可如今有了这个当口,怕是以后少不了来打秋风了。
秦清本就怕麻烦,在想,不如找个机会弄死算了。
这时,许世昌开口了:“方才真是多亏了贤婿,不然我就,唉……”
接着又摆摆手,摇头道:“不说了,不提那不愉快之事,贤婿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一听这话,谢弄文挑眉道:“您不知道?”
许世昌想了想,又算算日子。
“瞧我这糊涂的,今日是你们回门的日子,我竟给忘了。”
谢弄文从一进门就在观察,房内除了桌椅跟床,竟连个像样的茶壶茶杯都没有,家徒四壁,都说从简入奢简单,从奢入俭则是难上加难。
娘子以往也是富足之家长大,家道中落之后她竟是如此熬过来的,估计连口好的都吃不上,怪不得这般瘦。
再看那许世昌,眼底泛青,右手拇指与食指不停的搓揉,那是赌牌时的惯有动作,身上那一身衣服闻着都要馊了,定是昨夜一夜未归,整夜都泡在赌场。
谢弄文冷笑一声:“岳丈大人真是好记性,竟然连自己女儿回门的事情都能忘记。”
对方自然也听出了他的嘲讽之意,可也不好说什么,便笑道:“年纪大了,未免忘性大。”
“我倒不这么觉得,回门本是小事,岳丈大人忘了也是无可厚非,像譬如赌牌这样的大事,才应该好好记着,不然赢不回本来岂不是心痒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