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弄文怕她为着方才的事恼他,回去告诉爹娘就麻烦了,便找了个由头说话。
“娘子,我也不是说话不算数,不赌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不赌你让我干什么?在家跟你绣花?”
绣花?秦清翻了个白眼,就算是你这小痞子想跟她学绣花,她也不会啊,不过,是该跟他好好说说,以后让他往正路上走了。
不然岂不是让人小瞧了去,况且今日见他有几分聪明,若是一辈子如此无所事事当个地痞无赖,岂不可惜?
秦清淡淡的回道:“读书、习武。”
“什么?”他哈哈大笑:“读书?习武?娘子,你没疯吧?我爹可是训了我十多年了,都没能让我下得了这份决心。”
秦清放下帘子,转头看他,认真的问道:“相公,为何不喜读书呢?又为何不喜习武呢?身为男子,总得占一样吧?或者就像爹爹那样,学着经商也是正经。”
谢弄文见她如此认真,便起了逗她的心思。
于是便起了身坐好,面对面的看她,微微蹙眉,眼里透着认真:“娘子,我得了一种病。”
病?奇怪了,原著里没说他有什么病,不过看他如此认真,许是真的有病?所以才妨碍了他,使得他只能终日无所事事,最后报复性的成了地痞无赖,这么一想,倒也能解释的通。
不妨先问问他好了,万一还有得治呢?
“相公,你得了什么病?与我说说。”
谢弄文立哭丧了脸,佯装嘤嘤哭泣:“娘子!我这病已经跟了我十多年了,爹爹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治好,请了不少能人异士却也无果,一看书就困,一练武就四肢乏力,看见账本就晕,真是太难了,也不知前世……”
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了,他抬眼看了看秦清,只见她已经收了笑容,便觉计谋成功,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秦清也算是明白了,这煞笔在耍她!便从他腰间抢了扇子,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记。
谢弄文捂着头,憋着笑佯装认真道:“娘子!你这是为何啊?”
“为何?你还敢跟我说为何?”秦清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上去就是继续抽:“我叫你胡说!”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谢弄文虽然觉得疼,但也觉得好笑,愣是不似先前那般讨饶,反倒在车轿内不停的躲着。
他本就差不多一米八的大高个儿,马车内地方狭窄,一会这窝窝,一会那遮一遮,可挡得了前,挡不了后,愣是让秦清揍了半天,直到她气消了为止。
秦清坐回原来的位置,将扇子扔还给他,气道:“本想着,今日在赌坊见你眼力不错,头脑也好,危机时还能助我护我,竟是往日里听信外人的闲言碎语,错怪了你,便觉着相公你是块璞玉,若好好雕琢定成大器,好让你脱了那无赖的皮,也不枉了你自己,可你却如此耍弄我!”
说着说着竟开始捂着脸小声的啜泣,谢弄文平时就一无赖,不怕犯浑耍横,也不怕闲言碎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钱跟女人哭。
每次他不听话,他爹揍折了棍子,他都不带怕的,可他老娘一哭,他就完全没辙了。
如今,这新娶的娘子一哭,他更是没辙了,当下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他搓了搓手,离开坐的位置,蹲坐在秦清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