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原来行贿受贿,并非中土独有。看那个松鹤楼伙计的模样,十有八九塞给了两名扶桑军士银子。这两个家伙得了好处,连问都不问咱们一句,便将咱们放了过去。可见古今中外,大小官吏,都是一般贪婪。”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确实如慕容姑娘所说,普天下的官府原本都是这样,大官大贪,小官小贪,即便有好官,在这污浊的官场里需要没有安身之地。看那名伙计行贿时的模样,与这两名扶桑军士并不陌生,想来此前叶逢春这等勾当干了不少,与这些设卡拦截的军士混得熟了,这两名扶桑军士才没有为难咱们。”
众人走入镇子之后,脚下是一条并不宽敝的石板路,马蹄踩在石板上,发出轻轻的“嗒塔”之声。慕容丹砚骑在马上四处张望,见大街两旁的屋宅甚是低矮,道路又颇为逼仄,心中好奇,忍不住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你看这些屋宅如此矮小,住在里面极为不便,别说与杭州、苏州这等大城相比,即便与东辽县相比,却也差得远了。”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普天之下,又有哪里能与咱们中土相比?想来那些倭寇便是因为垂涎中土的锦绣江山,才会不管死活也要赖在东南一隅,不肯回归故乡。”
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出了百十丈。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几名松鹤楼伙计手中的火把散发出黯淡的微光。道路两侧的屋宅之中没有丝毫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火把的光亮一掠而过,只能看到屋宅的模糊影子。慕容丹砚骑在马上东张西望,暗想幸好叶逢春派出伙计打探消息,否则这里道路狭窄,若是有敌人埋伏在两侧的屋宅之中,咱们走在这条长街之上,成了敌人攻击的靶子。即便我和厉大哥能够施展轻功逃走,叶逢春和他手下的伙计,以及寨山渔村的扶桑百姓,只怕无人能够逃得性命。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激凌凌打了一个寒颤,右手不由自主握紧了剑柄。四周虽然黯淡无光,不过慕容丹砚伸手握住剑柄,厉秋风立时惊觉,转头向慕容丹砚望去。慕容丹砚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瞒不过厉秋风的眼睛,只得尴尬一笑,小声说道:“我想这里若是有敌人埋伏,此时倏施偷袭,咱们必定死伤惨重,慌张失措之下,竟然有一些失态,厉大哥不要笑话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