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先前咱们怀疑叶逢春派伙计杀掉释行空,后来知道叶逢春虽然觊觎香积寺的寺产,不过眼下并不打算杀掉释行空。这个和尚命丧寺中,只是一场意外罢了。不过想到人活一世,处处艰辛,不免有一些忐忑不安和沮丧失望罢了,倒叫慕容姑娘见笑了。”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厉大哥是大英雄、大豪杰,想得事情自然要比常人多了不少。我爹爹有时也像厉大哥一样,独坐之时长吁短叹。我看到之后暗自纳闷,以为爹爹武功少有人敌,官府中的大小官吏和江湖中的英雄豪杰对他也甚是敬畏,为何还会如此沮丧?是以拐弯抹角打听他为何不开心。爹爹初时压根不回答我的问话,后来我年纪渐长,再向他询问之时,他只说人生苦短,少年之时的英雄气概,到了中年之后往往被圆滑世故取代。到了五十岁之后,回想前尘往事,只能时时为之汗颜。”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厉大哥,你看到释行空惨死,或许想到人生无常,才会意气消沉。不过世间等着你去做的事情不知道还有多少,些许沮丧和失望,只是无聊之时的小心思罢了。厉大哥是英雄豪杰,豪气干云,必定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一蹶不振。”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口中说道:“慕容姑娘说得极是,厉某佩服。只是慕容先生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厉某不过是一介江湖浪子,岂敢与慕容先生相提并论?今后姑娘千万不要如此类比,否则厉某真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厉秋风话音方落,只听得脚步声响,紧接着有人在屋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门外传来了叶逢春的声音:“在下叶逢春,拜见厉先生和穆姑娘。”
厉秋风大声说道:“叶先生不必多礼,请进来说话。”
他说完之后,叶逢春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将屋门关好之后,便即快步走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面前,正要拱手施礼,厉秋风抢着说道:“叶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此次前往寒山渔村,叶先生帮了咱们的大忙,若是还要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厉某实在心中有愧。是以叶先生万万不可如此多礼,那是折杀厉某了。”
叶逢春见厉秋风这几句说得甚是真诚,心中颇为快意,只是口中仍然谦逊了几句,这才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在下带着几名伙计和香积寺中有职分的僧人,已经在中院将释行空的尸体火化,骨灰装入坛子。那些和尚没有丝毫怀疑,都以为释行空死在败兵手中,群情激愤,要与败兵拼一个你死我活,为释行空报仇。虽说释行空罪不致死,不过这个和尚暗地里勾结扶桑国官府和大名,不只欺压古碑山上其他寺院,而且平日里欺男霸女,租田放贷,做下了许多恶事。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实属佛祖降罚,报应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