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听马郎中说到这里,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此事不难。府中独门院子不少,马郎中尽可以放心便是。至于一日三餐,可以由我亲自送去,府中的下人绝对不敢到院落之中打扰。”
马郎中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第二件事却有一些麻烦。小人知道赵大人对小人深为忌惮,怨恨极深。小人为他医治之时,只怕他未必肯听小人摆布。小人想请夫人劝说赵大人,为他医治恶疾之时,赵大人须得对小人言听计从。小人让他做什么,他须得照办,不得违拗。”
夫人听马郎中说完之后,心下倒是颇为为难。她知道安抚使性子刚烈,又极是骄傲,当年办了冯太医治死人的案子,他一向认为冯太医是罪有应得。眼下冯太医改名换性,变成了眼前这位马郎中。可是安抚使对此人的忌惮却要多了不少。要让他听从马郎中的吩咐,势比登天还难。念及此处,夫人心中颇为忐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马郎中见此情形,知道夫人心中犹豫,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小人知道此事极难办到,是以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小人这就告辞了。”
夫人见马郎中转身要走,耳听得身后不断传来安抚使痛苦的呻吟声,只得将心一横,口中说道:“先生留步。此事交给我去办,一定能够劝说我家大人听从马先生的吩咐。”
马郎中见夫人心意已决,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第三件事,烦请夫人准备十坛上等的陈年花雕,放在选好的独门院子中。若是这三件事情都能办好,小人一定能将赵大人的恶疾医好。”
夫人心中虽然惊疑不定,可是此时此刻已容不得她再有丝毫犹豫。是以马郎中说完之后,夫人点了点头,口中说道:“请先生进屋歇息,我与大人商议之后,再请先生为我家大人医治。”
马郎中点了点头,随着夫人走回到堂中。此时安抚使蜷缩在椅子上,身子不住抖动,如同身在冰窖之中。赵大围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一脸惊恐,却是束手无措。夫人快步走到安抚使身边,见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口中气喘如牛,似乎随时都能背过气去。夫人心下焦急,不由转头向马郎中望去,目光中满是乞求之意。
马郎中走到安抚使身边,仔细看了看安抚使的面孔,左手倏然伸出,已然掐住了安抚使的咽喉。夫人和赵大吓了一跳,只道马郎中起了歹意,想要害了安抚使的性命,正想着上前将马郎中拉开,却见他怪眼一翻,左手用力一捏。只听安抚使一声闷哼,随即嘴巴张开,一口黑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