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使听赵大在府中如此大喊大叫,不由皱紧了眉头,转头对夫人说道:“赵大确是一位忠心耿耿的好人,只可惜粗鲁少文,时时闹出笑话。今日刚刚将他提升为大管家,他便如此胡闹,唉。”
安抚使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对将赵大提升为管家之事颇为后悔。慕容丹砚一心打算要将赵大引为王小鱼在赵府中的强援,见安抚使脸色如此难看,生怕安抚使一怒之下,又将赵大的管家之职撤掉,正想开口为赵大说情,却见人影闪动,赵大已经跑进了大堂。慕容丹砚没有法子,只得闭口不说,心下也埋怨赵大太过失礼。
只见赵大一脸兴奋之色,几步跑到了安抚使身前,这才停下了脚步,躬身说道:“主人,有大喜事,小人特来禀报。”
安抚使重重地哼了一声,口中说道:“贵客光临,你如此仓皇,像什么样子?!”
赵大听安抚使声音不善,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慕容丹砚也在堂中。他心下一凛,想起自己只顾着前来报信,大呼小叫,未免太过唐突。念及此处,赵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是小人失礼,冒犯了主人、夫人和慕容姑娘,还请主人饶恕了小人的罪过。”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赵大竟然会给自己跪下,吓了一跳,急忙侧身避开。安抚使顿足说道:“你真是糊涂!我又没有责罚你这意,何必行此大礼?还不快快起来说话?!”
夫人站在一旁,见赵大跪了下来,心下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埋怨他道:“你是咱们府中的老人了,大人屡次说过,遇事不可惊慌,尽可以从容处置。今日你做了府中的大管家,统管全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遇到棘手之事不知道如何处置,却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人不会责怪于你。何必突然行此大礼,倒叫慕容姑娘见笑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起来说话,不必拘礼便是。”
赵大听安扶使夫妇如此一说,这才拿捏着站了起来,垂手侍立在安抚使的身边。安扶使看了他一眼,口中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便是,不必如此慌张。”
赵大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方才小人在前院听张三说主人旧疾复发,急忙跑去青柳堂,请庄大夫来为主人治病……”
赵大话音未落,安抚使又皱了皱眉头,瞪了赵大一眼,口中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庄看一些头痛脑热的小病还时时出错,有几次险些闹出了人命,我身上的旧疾岂是他能看得了的?你慌里慌张跑到青柳堂去,要这个庸医来给我治病,简直是徒增笑柄,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