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说完之后,只见夫人微微一笑,口中说道:“你是咱们府中的老人,当年大人做京官之时,你也在京城住过几年,难道不晓得那些庸医的手段?他们为了骗钱,什么大话都敢说,自称太医的也有不少。咱们这座城池已然荒废,身负大本事的大夫,怎么会跑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行医?这人多半是青柳堂庄堂主从外地请来的帮手,两人合伙骗钱,当不得真。”
赵大听夫人说完之后,笑着说道:“是是,夫人说得不错。老庄狡猾得紧,这几年趁着其它几家医馆搬走之机,赚了不少银子。他和别人合伙赚钱,却也不是稀罕事情。不过这位游医似乎颇有一些本事,不过治病的法子有一些肮脏龌龊,上不了台面。”
赵大说到这里,略停了停,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说出口来。不过夫人听他如此一说,倒起了好奇之心,口中说道:“肮脏龌龊,上不了台面?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大陪着笑脸说道:“小人也是听在青柳馆外等着看大夫的那些百姓说的。这位游医治病的手段别出心裁,与其他大夫全然不同。他给吴老太太治病之时,给吴老太太灌下去的并非是清腹利泄的良药,而是是牛溲马尿……”
赵大说到这里,夫人险些惊出声来,不由皱紧了眉头,瞪了赵大一眼,口中说道:“这事太过恶心,吴秀才怎么会让人如此对待吴老太太?多半是那些百姓胡说八道,当不得真。”
赵大恭恭敬敬地说道:“是是,夫人说得极是。不过那些百姓说得有鼻子有眼,也由不得小人不信。听说吴老太太被灌下牛溲马尿之后,立时狂吐了起来,几乎将五脏六腑中的东西都吐尽了,最后才将大肉球吐了出来。肉球吐出之后,臭气熏天,中人欲呕,不过吴老太太将肉球吐出之后,立时清醒了过来,一连喝了三碗稀粥都没有再吐,还能起身行走。听说这两日她已能自行走出屋子,或许再过数日,举止坐卧便能与常人无异。”
慕容丹砚听赵大如此一说,心下也颇为惊奇,暗想若是赵大所说是实,这位游医的手段尽管龌龊,不过不失为一种好法子。但是就算他有此手段,要想医治安抚使的旧疾,势比登天还难。吴老太太的恶疾即便再古怪,也是实病,只须良医出手,用药得当,医治得法,治愈并非奇事。可是安抚使身上的旧疾乃是被西域妖僧以毒掌所伤,剧毒散入他的七经八脉,并非药石可以救治。若是施救之人不懂武功,或者并非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要将安抚使体内的剧毒尽数驱散,势比登天还难。或许只有我爹爹这等人物,才能想法子将他体内的余毒尽数逼出体外。